他一哂:“你倒是实诚。”

陆缜听完脸上没甚么神采,恰好这时候年糕热好了,晚膳也备齐,她本来觉得督主留饭也是让她在食间吃,没想到他淡然叮咛一句:“坐下吧。”然后让人取了方桌来,面劈面地放着两张帽椅。

他在棋盘上只投入了三四用心机,细白的两指夹着黑子,随便问道:“你这下棋的本领是谁教的?”

陆缜看来明天的表情真的很不错,把要给他布菜的下人遣退了,屋里只留下二人。他悠然问道:“你本年多大了?”

陆缜觉着这名字颇涩口,蹙了蹙眉道:“他是谁?”

陆缜提箸:“那是不小了。”

陆缜还是让她先行,四宝抬手拿棋子的时候,没留意把他那边的黑子碰掉了几颗,他伸手想要捡,她缓慢地钻到桌子底下道:“哪儿能让您脱手呢,这点小事儿我做就成了。”

四宝判定一屁股坐下:“哪能啊!跟您下的每一局都让主子受益匪浅,我巴不得每天跟您下一盘好遭到您的教诲!”

她说完觉着本身又说了一段废话,不觉郁郁,这位都已经权倾朝野位极人臣了,再高还能去造反不成啊?

四宝:“...QAQ主子不是用心的。”再说衣裳又不是她烧的!

等一顿饭用完,底下人把碗筷清算洁净,四宝正揣摩着时不时该告别了,陆缜却又起了兴趣,命人取了棋盘出来,要跟她手谈一局。

陆缜见她眼皮子都快粘一块了,放动手里的棋子:“本日就下到这里吧,你先归去。”

他一笑:“不想下了?”

四宝尽力想了想:“那就...祝您年年有本日岁岁有目前,安康喜顺,官运亨通,步步高升,升官发财!”

陆缜一抖衣袍坐下,目光从她脸上掠过:“从年前到正月里,我都会在宫里主事。”

四宝假装客气了几句,见他似笑非笑,忙把嘴巴闭紧了,她正要回身辞职,他似想起甚么普通,俄然道:“先等等,有样东西要赐给你。”

四宝怔了下才谨慎道:“主子如何敢跟您同桌用饭。”

四宝哦了声,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,这段时候宫里是挺忙的。

四宝摸索一遍,终究把掉下来的几枚棋子找着,兴冲冲地挽起袖子:“督主我们开端吧。”

陆缜见她不想说,也没再多问,他想晓得的事儿,动动嘴皮子就能晓得。

她又小声弥补道:“主子觉着四宝这名字可比翠花狗剩铁柱之类的好听多了,用做大名也不丢人。”

他先夹了一筷子年糕蘸了白糖送进嘴里,他实在不如何爱吃甜的,不过四宝做的年糕苦涩糯滑,一入口便缠绵唇齿,好吃却并不腻歪,只可惜回了一遍锅,稍稍失了些暗香。

她固然次次被陆缜吊打,不过好些日子没下棋了,一摸到棋子棋瘾就翻上来了,‘啪’地一声,痛快落下一子。

有下人捧来洁净的巾子和痰盂,陆缜净完手又用茶水漱口,这才文雅地提起筷子筹办用饭,四宝拿出当年国旗下发言的严峻表情,有样学样,也遵循他的场面筹办伏贴,这才谨慎拿起筷子。

宫里的碗精美小巧,作为一个正在长身材的少女,四宝一顿能吃两三碗饭,饭前还要喝一碗汤吃好些菜,不过她想起冯青松给她那本册子,估摸着督主应当不喜好人在他跟前胡吃海塞的,只好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里送,还不敢吃的比他快。

他又问道:“四宝这名字当是奶名,你大名叫甚么?”

四宝顺杆爬,嘿嘿笑道:“都是跟督主学的。”

他见她似有些拘束,挑了挑唇角:“不消这么谨慎,遵循你平时的风俗来就是了。”他顿了下又道:“你烧我衣裳砸到我身上的时候,也没见你这般谨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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