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打了别打了，我们是同亲！你听听，听听啊！”
“啊？老时你有话就问，像个陀螺也似转来转去做甚？”
时青连连咳嗽，打断了刘二祖的话。
世人皆知郭宁出身寒微，以是行事以大胆轻浮着称。不过红袄军们自家也都是不要命的贼，在这上头，并不等闲服人。先前郭宁亲身来到熊耳山，与刘二祖商定出兵，那得说是两家早有默契，只差明白主从之分罢了。
不止让彭义斌牵马，郭宁还对之很不客气，从马镫里探出脚，踢了踢他的肩膀：“你倒是走啊，发甚么愣？之前没来过吗？”
铜钱落地，顿时吸引了很多士卒的视野。
彭义斌满脸哭笑不得，赶紧殷勤牵马，引着郭宁往城门翻开的裂缝里去。
士卒们犹自争夺铜钱，卖力此地的谋克退后两步，悻悻隧道：“气度是不小，但还不是轮上了苦差？要兵戈就快去，拿我们出气给谁看呢？”
刘二祖当年是仅次于杨安儿的反贼大首级，哪怕厥后躲藏深山，对南京路各地局势的体味就算不如徐瑨，却远远超越世人。他又年纪大了点，一旦提起话头，就有些干脆。
“女真人都跑了！你们还卖甚么命啊！”
“丢下兵器，降者不杀！”
身边火伴问：“这队人甚么来路？看起来不好惹。”
完颜元帅带人去往徐州之前，特地叮咛过，要归德府守将务必严把城池，不能有半点疏漏。没有特别环境，城门都不准开。不过，上头如何叮咛是一回事，底下详细如何办，又是另一回事。疆场还远在两三百里开外，非要一惊一乍的，不是折腾本身人么？
没人思疑骆和尚的话，这胖和尚两年来与泰山众首级打交道多了，从不虚言欺诳。
他说郭宁要让彭义斌为自家牵马，郭宁还真这么做了。
郭宁身份已经如此贵重，还要这么做，究竟是为甚么？就因为他草泽风俗不改？因为他图一个利落？
金军将士本就怠倦，又眼看着自家主将不顾而走，士气已经崩溃。泰山各部第四波的守势随即压上，顿时将之打散作几处零散。整片疆场上，只要少量金军甲士困兽犹斗，小范围的斗争仍在。
城门口乱着，徐瑨闪身也进城去了，背面跟着的骑士鱼贯而入。
骆和尚上高低下地看了时青几眼，仿佛在看一个傻子：“当然是因为周国公也在归德府。举凡行军作战的时候，周国公夙来敢为全军之先。彭义斌想要做前锋？哈哈，他这趟，顶多给周国公做个侍从。”
“这……”
成果是大师都想错了。周国公在计谋上大胆，战术上更是大胆十倍，轻浮到了人们想骂几句的程度。雄师主力刚过砀山，他白叟家就带着彭义斌前出了二百一十里，与完颜弼的人马错身而过，然后到达了归德府？
疆场上的扰攘一时赛过了拼杀之响，但中军地点的土岗却温馨非常。
他把大拇指高高翘了起来：“周国公，真是这个！”
没人晓得，没人故意机筹办。
“咳咳，慧锋大师，我们且非论老彭怎就去了归德府，也不说归德府多么首要……你方才说，他替周国公牵马？”
“老时啊，如果把徐州看作是通向中原的流派，归德府那处所，便是中原地界的第一道正堂。那边是开封东面的交通关键，也是粮饷物质中转发运的基地。开封朝廷当然是穷鬼，总有些压箱底的货品囤积在那边。现在完颜弼的部下既已被我们毁灭大半，老彭既是前锋，不得从速去夺了归德府？”
归德府那处所，是得尽快占住了。不然金人救兵到达，立即就会把归德府变成一根咬不碎的硬骨头。可这类事情，哪有让己方权势的总帅亲身出面的事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