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老板笑着,眼中尽是柔嫩,只轻声说道:“夫人想吃苏茉米,早说便是了,又何必亲身跑一趟呢。宋或人这就帮您扛一袋米归去。”

凌苏……茱萸倒是早就听过此人大名,太天子在时,命周筠生安定南疆之前,便是派了此人去和谈。本来都道这凌苏后被俘虏,因不堪欺侮,而挑选他杀就义。那里晓得,他现在竟还是活着的人,想来都是南疆放出的假动静罢。

茱萸忙道:“女人,可有可有苏茉米?”

“不然如何?”茱萸禁不住问了句。

宋老板单手将米扛过肩头,一手伸向前处,笑道:“夫人,请吧。”

茱萸瞧着宋老板手上的纸碎,一时有些语塞,仍强笑着:“有劳宋老板。”

宋老板打笑道:“如果夫人走不动,宋某倒是不介怀,背您一段。”

茱萸一时心下欢乐,正要再接着说甚么,却见着两眉入鬓清清的男人立于面前,这不是宋老板,是谁?

眼瞧着门就要关上,却听得里头有男人笑道:“目前米市行情差,苏茉米无,但有徽南米,可要得?”

这一日,茱萸正用完一些榛子酥。朱朱在房中帮着研墨,茱萸拿了一卷佛经誊写着,希冀能叫自个澄心静虑一些。才抄完一段经文,却闻声楼下有骚动声。

茱萸有些错愕,她咬着下唇,强忍着方才不至于发了抖。恒风城的据点,已经沦亡敌手么?茱萸心下想着,两眼茫茫地望着宋老板。

远远的,听到前头有人在吟唱:“雪尽胡天牧马还,月明羌笛戍楼间。借问梅花那边落,风吹一夜满关山……”

茱萸正要往堆栈内走,却见着宋老板拦住了来路,“夫人,宋某有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
“夫人,可算返来了!”

茱萸点了点头,缓缓往回走着。此时她心下尽是疑问,又想着,早知如此,倒不如方才就立在原处,等那恒风太守来,说不准,他就是来找自个的。想及此处,茱萸禁不住悄悄悔怨,失算一招。

茱萸想着,非论如何,也该试一试,总好过现在被挟持的状况。因此便大着胆量拉起门环叩门。

倒也未等茱萸发问,朱朱便先自言了起来:“那是大钺穆帝时的使臣凌苏,两邦交兵之前,被派为使臣出使南疆。这凌苏也是个硬骨头,任如何威胁利诱,都拒不降南。喏,前些光阴说是又被女王传去问话,一语不慎,热恼了女王,可不是被放逐到了这荒郊野岭。”

茱萸道:“如果不当讲,宋老板也不必告之我,也算图个平静。”

朱朱提了盏小灯出来,往前细心一照,见是宋老板,身上还扛了一袋米,只轻哼了一声,回身便将茱萸扶到了房内。

茱萸挑开帘子,望着车外,瀚海阑干百丈冰,愁云暗澹万里凝。看这风景,多数是已经出了恒风城了,茱萸心下想着。

茱萸下认识今后退了一步,宋老板笑笑:“夫人头上有些花灯纸碎,宋某冒昧,先替夫人清理了。”

“去哪儿?”茱萸也不焦急,似不经意问了一句。

虽已到春,外头却仍酷寒难耐。茱萸开了窗门,北风入屋,不自发打了个冷颤,却见着楼下有一排车马在外候着,从里头出来一小我,似是与门口小二说着客气话。不一时,又见着宋老板出去了,与来人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甚么。

朱朱微微一愣,不想茱萸会如许问,也不含混,只道:“是了,来人了,该帮夫人清算行李上路了。”

朱朱笑笑:“南疆。”

宋老板又大笑了一声:“好,好,夫人公然成心机。干脆你今儿个未跟恒风太守走,不然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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