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了康宁殿,茱萸先瞧见了大紫檀雕龙案上,设着三尺来高的青花瓷瓶,中间是一副阎立本的《萧翼赚兰亭图》。看到此画,茱萸心下倒是吃了一惊,高祖天子开天辟地之时,这画说是早已毁于烽火,不想现下竟在南疆王室,这画是如何传播至此的,倒叫人有些匪夷所思了。

茱萸略有惊奇:“这……”

抬眼望去,只见着一赤金九龙的大匾额,匾额上头写着“康宁殿”三个巨大的字,中间配有一行小字,想来是南疆的笔墨了。

热朵笑笑,“倒不知钺国皇后如此能说会道,谬赞了。”

热朵女儿……只听坊间传闻热朵有一女,当年在南疆阿苏城被周筠生攻破之日,未跟着宫人撤离,而是跟着守城将领一同镇守。而后,说是跟着守城的一干人等,一道被周筠生活捉俘虏,直送回了大钺囚禁。再今后,那便是黑衣人夜袭天牢,公主失落……

茱萸昂首看去,见见一妇人,固然头戴高高的帷帽,沿帽落下来的透明纱巾,罩在脸庞前。可仍看得清是细眉红唇,宝髻堆云,可谓芳容窈窕玉生香。这身上虽着锦帛素棉,仍旧是高雅风韵。

话说,茱萸坐上翠幔锦纱的轿撵,朱朱放下帘子,这内侍方才抬起,拉至宽处,又架上马匹,出了西门,一起往前,便是南疆王宫。

“这就当是本王的见面礼,你们大钺人,夙来讲究个礼尚来往,现在高朋来了,天然也不得怠慢了。”热朵笑说。

“我女儿小时候,最爱这雪樱,每到春日里,总要央着我带她去天山湖边看这雪樱。当时候,真如做了一个神山梦,见着她琼枝在手,有如冉冉飞仙,倒真当叫我记念。可惜啊可惜……”热朵边说,边叹了一声气。

朱朱在前头引着,往游廊东面拐去,有一仪门,过了仪门便是大院落。后过一甬道,直接出大门,便到了一处殿宇前。

茱萸笑笑,只点头行了平礼,不卑不亢道:“想来这位定然是南疆女王了。茱萸久仰大名,坊间传闻,女王已是花甲之年,不想瞧这身姿灼灼,竟还是少女模样。”

“你可知,这画里的典故?”一声歌喉委宛,声如枝上莺啼的声儿传来。

这南疆先后果为败北,阿苏城早已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。现在的王宫是在女王主导下重新补葺的新宫,仿照了大钺的宫城设想。包含包含光化门、兴礼门、勤政门、日华门、月华门、隆文楼、隆武楼、勤政殿、思政殿、清冷亭等。

热朵边笑着,边让一旁侍婢给茱萸看了座。侍婢端来了楠木交椅,茱萸也不客气,随即落了座。

热朵笑笑,对茱萸的话不置可否,只言他道:“这是天山湖边的雪樱,原是在春日里开,只是我分外驰念它的模样,因此命人已在到了内宫,日日有暖炉熏着,月余才出着一株。倒是你识货,一来就瞧见了。”

一时,茱萸与朱朱等进了南疆内宫,内侍带路,往光化门从王宫正门而入。至兴礼门前,方才下了轿撵。

茱萸想着,这怕是热朵的悲伤事,何况现在她是大钺的皇后身份,提起公主,多少有些不当,因此只是听着,也并未接话。

“这笔杆子,是当年先王活着时,最器重的犀角制成,如许好的犀角,现在但是再也见不着了。再说这笔套,你天然该是认得出,乃是你们大钺人最喜的蓝田玉,不过图个繁华气象。最可贵的,该是这笔上的毫,是用一条通体红毛的黄鼠狼尾毫做的,这条黄鼠狼,是我亲身射杀的王鼠,翻遍天下,怕是都找不出第二支一样的来。”热朵指着这笔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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