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妃道,“臣妾这就嘴拙了,想一千遍,也不知太后要猜的是这词儿。还是容妃聪明,这一点就了然。”

云梅宫正门,有六间,上头都是桶瓦硬山卷棚。那门栏窗台皆非平常的朱粉涂刷,都是皇家特供的上等涂料。摆布一看,都是乌黑粉墙。从正门而入乃是一翠嶂,四周垂绕各式石块,竟把里头房屋都给讳饰住了。

茱萸不想,她会如此说,正要开口,太后道,“倒也是得体的人儿,晓得轻重,如许也好,哀家正想着,也得赏歆贵妃甚么玩意儿才好,那便不如由她自个开口便是了。”

太后又与世人谈笑了一会,也觉有了些困乏起来。听了听,已是四更鼓声响,便命将食品撤下,又将赏钱赐赉世人,随即起家道,“我们还是安息罢,明日还是节下,该当夙起呢。”

太后见如此风景,心下甚慰,也想着,不肯扫了大伙的兴趣,便又道,“且再来猜一个,‘天下无俗人’,你们猜猜是甚么。”

张黎儿悄着逐颗珠子看去,这大小小巧剔透,色彩纯洁,可瞧着就是宝贝,心下也是欢乐,遂道,“都得了太后赏了,可不得还贪一件恩赏。臣妾如果将这恩赏转赠贵妃娘娘,也不知太后是否能应允。”

太后沉吟半响,“这事,原是先帝时定下的,哀家这原也不好多说甚么。此番接他回宫,也是想这孩子,也不至这大过年的还流落在外。可哀家只这一个皇孙,自也是心疼的紧。既是你们都如此相请,那本日便由哀家做个主,应了你们便是了。”

说毕,丽妃悄悄地说与张黎儿听,张黎儿领悟,便开口道,“启禀太后,臣妾想着,约莫是蛇?”

淑妃一贯都是谨慎端方之人,内心原也是在忧着,这过了年,该不是又得让孩子回山上去。不想,这茱萸先替她们娘俩出了头。虽知她也是因着要巴结太后之意,但心下也还是感激不已。

这墙角,都是贮书设鼎之处。亦有对着茱萸爱好,设了纸墨笔砚,且安花供瓶,又有很多特制的盆景在旁装点。这茶几、桌案、床榻,一色繁华气象,皆是销金嵌宝。墙上又悬了古琴、舞剑等,这都是天子特地着人加上的。

众寺人忙活了半日,到晌午,才算是将晖春阁腾了空。

年月朔,便要搬进云梅宫了,茱萸躺在榻上,一时也无睡意。

听着太后说了一声“赏”,曦嬷嬷便捧来一小盘彩色琉璃珠。

孙瑶环一闻此言,忙出来道,“臣妾痴顽,想着太后说的该是骨气里的‘谷雨’?”

淑妃听罢,喜极而泣,忙带着昊然叩首道,“臣妾与昊然,谢太后恩情!”

而后便是白玉石凿成的台阶,玉石上皆雕镂有助于最喜的梅花式样。这夏季里,台阶旁还是花木交映,叫人无不着意观览。入了内殿,四周皆是雕空小巧木窗,或岁寒三友,或山川花鸟,或博古之物,各式百般,皆是名手雕镂而成。

回到晖春阁,彩莲服侍着茱萸吃了早间点心,鸳鸯则早早便去了云梅宫办理。

诸人齐声道,“太后圣明。”

孙瑶环温婉笑道,“还是贵妃娘娘有雅兴,倒是臣妾,净挑些俗物来耍了。太后如果恩准,臣妾也想与太后处讨个恩赏。”

正月月朔,辰时,茱萸先随众妃去处天子与太后请了晨安,拜了个年。宫里各处都是红红火火,一派新年气象。

“臣妾原也不敢讨赏,既是太后您开口了,那臣妾便厚着脸皮要一个赏。臣妾所请的是,愿昊然这孩子不再回武当山,这而后如果能在淑妃跟前照看,想来更好一些。臣妾眼瞧着,这皇室血脉,流落在外,也实在是心有不忍。”茱萸边说,便轻叹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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