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章 此日楼台鼎鼐(二)[第1页/共2页]

薛巾呈了一盘金桔来,周昶景坐于床头,将金桔头尾摘去,挤几滴桔汁于茱萸唇上,“朕晓得,你常日最喜吃拈酸妒忌,你瞧,可不是给你带了这金桔来。酸爽略甜,朕想着,你定然会喜好罢。”

周昶景道,“宣……”

说话间,周昶景已是行至帐前,彩莲等忙见了礼。

彩莲听了知他所指,只道,“只要主子气醒,这今后的事,自有主子的说法。我一个下人,又能可何如。”

“也勿多礼了,快些瞧瞧歆朱紫,现下如何了。为何这么些天了,还是昏倒不醒。”周昶景说道。

待得走得远了,彩莲扯住沈誉便道,“沈太医可瞧清楚了?我家主子到底另有无醒来的但愿?到底算不算凶恶?”

沈誉因着连日路途颠簸辛苦,上吐下泻,也是好一番折腾。这会也算是强撑着入了帐内,与天子行了大礼,“微臣拜见皇上,吾皇万岁千万岁。”

沈誉心下想着,前次诊断茱萸元气大伤,此番更是因着失血激发固疾,也算是万分凶恶之像,可即便如此,竟还能存命到此时。想他祖上起,行大夫涯几辈,也未见过此等怪事,且不谈,这歆秀士本就是体弱,也谈不上甚么根底…….

艺筝因着本就受了伤,孤掌难鸣,目睹着钱芎竺包抄而来,想起部族毁灭之仇海,想着断不能落入勿洛人手。彼时,已是做了殉节的筹算。

周昶景听了,忧愁道,“那这歆秀士,何时会醒?”

天子边说边又挤干了巾帕,替茱萸细细擦拭着面庞,“朕那日是在挖儿时藏的宝贝,那是几粒父皇远征朝鲜时带回的珠儿,说是济州岛上的渔女,潜到深海底下挖上来的。当时父皇只带了六颗珠子返来,竟一并都给了朕。朕当时欢畅坏了,又苦于没处可藏,便想着,埋到母后宫里,等长大了,再去挖出,当时想,说不准珠子也能跟着大了。可未曾想,多年后倒是再也找不着了……你可晓得,朕心目中,你便是这珠子,但朕不准你消逝……”

沈誉打量着她,想她如此忠心侍主,也实在可贵,“你就未想过,今后你自个如何筹算么?我瞧你年纪悄悄,怕也是想不全面,还是早有个筹算为好。”

再说那保护营,近千人尽数都被斩杀殆尽,再加上其他死伤,也不下数万人了。

沈誉轻叹一声,“这今后,怕是费事事更多喽。”

沈誉点头,“方才臣细心问了秀士这几日所服药者,全都是补药,实则并不对症。约莫是前次毒素未清,此次又有失血过量之症,看似仿佛喜脉,实则不然,乃是体下大虚之症。这症状何时能减缓,尚还在天意,还望皇上了然。”

风吹帘动,婢女扑鼻,一寸相思一寸灰。

人生千里与万里,黯然销魂别罢了。君独作乃至于此?山非山兮水非水,生非生兮死非死。

未想着,部族长老不畏艰险,以一己之力,凸起重围,将艺筝托于族人之手,而自个则丢了性命。艺筝当即对天指誓,定要大钺血债血偿。

茱萸就躺在榻上,煞白面上也无褶皱,好似只是甜睡了普通。

沈誉皱眉道,“照理说,前次中毒,秀士体寒至深,没个三年五载,毒寒也是除不尽的。此番失血连带着体内固疾旧犯,毒寒反被压抑,两疾相遇,必有死亡,可秀士确切福分大着,竟还能续着一口气。我家祖辈世代行医,也未见过秀士此类景象,实在是匪夷所思。”

至此,大钺与勿洛算是勉强打了个平局,且各自丧失惨痛。

鸳鸯听她如此说,只感喟,“这太医看了数日,也未见有好。皇上也是急了,数日前听闻,皇上又去京里请沈誉沈太医来此看诊,想来不日也该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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