茱萸边笑,边又用匕首在她脸上划出一朵赤色的花骨朵来,“好歹姐妹一场,本宫仍留你这副身子与双耳。你是否承情,本宫也不在乎,倒是希冀,你能喜好这副翁罐。”

“给皇后娘娘道贺了,恭祝娘娘千岁,千千岁。”曦嬷嬷边说,边规端方矩行了一个大的拜礼。

曦嬷嬷叹了口气,好一会才说道,“您前些日子也瞧见了,老主子的身子,是一日不如一日了。这几日,每逢半夜,总会梦靥,多数都是畴昔的故交与旧事。太病院的太医们,也是轮番来诊视了多次,也没见着有转机。老奴心下也是非常担忧……”

茱萸笑笑,“嬷嬷也晓得,本宫一贯不是拐弯抹角之人,您如果有甚么想说的,尽可道来便是了,本宫便是一听。”

茱萸指着这翁罐,“看到了么,容妃娘娘,这今后,您便得在此度过余生了。还盼着,你能与日月同辉,活的长悠长久才好。”

傍晚时分,才用过膳,只见着阿德出去呈报,“禀娘娘,曦嬷嬷来了。”

博山炉中燃着太后宫里所赐的桂香,云烟袅袅,绕梁而上。曦嬷嬷才出去,满面的愁色,茱萸晓得,她定然是有话要说,便将屋内的一干人都遣了出去,只留了彩莲与鸳鸯在一旁服侍。

又一声骚动声,那孙瑶环早已被四个小寺人架停止脚,舌根因着早已被拔下,想叫也是叫不出声来。茱萸冷眼瞧着,手一放,阿德会了意,拿起刀子便砍了下去,一刹时,这手脚皆被砍的满地飞。

曦嬷嬷谦虚道,“娘娘始终是娘娘,现在娘娘是这六宫之主了,这一概的礼节,天然是不得少的。奴婢只恐有怠慢的,还望娘娘体恤。”

紫嫣从石柱后颤抖着走出,瞧着孙瑶环现在不人不鬼的模样,直作呕了起来。只得用帕子捂着嘴,仍要将地上的残肢清算洁净了。

孙瑶环摇摆着头,似是要说甚么。紫嫣叹了口气,“容妃娘娘,看您现在如此模样,奴婢也是于心不忍,但是又可何如呢。不过您也不需担忧,就为了对寄父的一声承诺,奴婢每日还是会为您送饭来的。”

茱萸亲身扶了她起家,“曦嬷嬷,想本宫是受过你恩德的,现在如何还与本宫行此大礼呢。千万使不得。”

“嬷嬷的意义,本宫明白……”茱萸边思边道。

“皇后娘娘起驾回宫!”阿德尖声喊道,一行人浩浩大荡出了冷宫,只留下一地的血迹与手脚。

“嬷嬷,这太后对王爷好,本宫内心都明白。只是如果皇上必然要杀了王爷……本宫只怕也是故意有力。这皇上对王爷心存芥蒂,您内心也是只晓的。”茱萸摸索着轻声说了句。

茱萸抹了把脸上咸涩的血渍,这翁罐放着孙瑶环娇小的身子,倒是恰好。

彩莲上了一盏茶,茱萸表示她与鸳鸯先退下。

“李茱萸!你会遭报应的!”孙瑶环用尽尽力吼道。

曦嬷嬷又道,“老奴来此,也无旁的事。只是想来与皇后娘娘讨个主张。太后这几日经常念起河阳王来,便想着过几日要与皇上请个旨意来,请河阳王进京。但是依着我们皇上的性子,太后也怕……”

曦嬷嬷沉吟半响,脸上尽是忧愁,“如果王爷也出了甚么不对,只怕是太后当真熬不过这一关了。”

茱萸原是懒怠于榻上,一听曦嬷嬷来了,忙让人往里请。

茱萸含笑看着孙瑶环,“容妃在这冷宫中,动静也不似昔日那般通达,怕是也无人奉告你。我们大钺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太师大人,已经被皇上……给赐死了。本宫现在是当朝的皇后了,而你,太师的掌上明珠,现在也不过是我脚下的野草罢了。杀了你,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朴不是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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