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四十七章 似曾相识燕归来(二)[第1页/共2页]

“皇上赏的不汤,主子已经食过了,但是胃口不好,只吃了两口,嚷嚷着嘴里干,说是要吃酸梅汤。可这个时节,这关海地处偏僻,要寻个酸梅来熬汤都是件难事了。”彩莲据实禀道。

这日午间,茱萸小憩半晌,因着武至前些光阴受刑,心下亦是担了苦衷,常睡得一头的汗水,彩莲与鸳鸯怕惊醒主子,常常此时也是一旁守了一盆温水,谨慎翼翼地用面巾服侍着。

这几日,灿儿就关押在营帐中,也是不吃不喝。薛巾一早才带人用过刑,她还是不肯认罪,只是满口的冤枉,说是要面圣。

灿儿听到这般,晓得天子已是看出了马脚,一时心下悄悄骂着,面上只得梨花带雨道:“皇上明鉴,臣女冤啊。”

堂堂的一朝天子,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叶之章挟持住了,这当然是荒唐透顶,叫周筠生心下有些气恼。

现在清理亏空的事,主事的乃是叶之章。任命他也不过是想着叶家的财势罢了。何况这叶之章论理也未做过太师的人,又绝非皇亲国戚,因此这件差事,还非得他来办不成。

这话听着不温不火,实则埋没了丝丝龙怒,灿儿心下谋算着,只得再赌一次:“皇上既是不信臣女,那还是赐死臣女吧。”

可叶之章是多么聪明的一人,面上看着搞得轰轰烈烈,实则里子里完整不是那么回事。叶之章昨儿个一早命人八百里急报给周筠生送来密折,说已经清出各省盐户、铁户拖欠朝廷的银子,总计百万两。

鸳鸯望了彩莲一眼,又垂首禀道:“主子吃了几口,又嫌吃的干脆了,也不敷苦涩,老是不知味儿,也便没再要吃了。”

薛巾搬来了龙椅,用安上一个鹅黄的锦缎靠背。周筠生落了座,也不焦急审,先是吃了口茶,润润嗓,方才开口道:“说你是聪明人吧,是聪明,这到处拿捏的都是旁人的软肋。但是真要说你聪明,你又恰好是痴顽,这天家严肃,岂容你随便轻挑?你就不怕朕当场将你斩了么?”

灿儿边说,边重重磕了一个响头。

周筠生听了,心下只想着,这芥蒂还得心药医,这茱萸的事儿,还得要从这个灿儿处理起。因此又叮咛了一声:“转头朕让人送一瓶凝香清露来,这一碗里头挑一小勺,伴着那金桔团子吃,就该是对她胃口了。”

“那用糖腌制过的金桔团果子呢?你们主子可吃完了?”周筠生又体贴道。

那厢,周筠生又与钱芎竺议完了方才呈上的军务,心下叹了口气,往主帐而去,步子行的有些沉。

但是倘若内心一向担着事,即便是吃了酸梅汤,那苦衷激在心中,再多也得整出弊端来。

这灿儿就是拿准了,这天子爱屋及乌,总归会因着茱萸体贴武至,而不会将她当场正法。因此非论薛巾如何审,如何用刑,她这口中都是露不出一个字眼来。

当前最为告急的当然该是军务,但是叶之章却又将他驾到了品德的高架之上。如果这钱发到了关海边陲来,这少不得要被京师百姓背后骂个“暴君”,“苛政”一类。可如果钱不发来,这军饷、军粮,到处都是要钱的,这补给跟不上,仗也不消打了。

薛巾受了周筠生唆使,将灿儿解了绑,灿儿“噗通”一声跪下,只是哽咽道:“小女子不过是关海城中的贫户,这家中难以维计,因此才沦落风尘。现在莫名被卷入了官家是非,心中实在也是委曲。都说皇上爱民如子,但是如何就如此薄待我等百姓呢。”

固然方才呈送的军务也不是甚么大事,但贰心中紧紧绷住的那根弦还是不能松开。现在关海战局已是对峙阶段,援兵也正在路上赶来。但是,这下一仗没打呢,这前头行军的军费就耗了百万两白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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