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这药里头,加了甚么,戚福心知肚明。
乾凌帝道:“小杭子是闲的日子长了,脾气丢了,目睹儿也丢了,至于林盛……到底是朕,太宽他了。”
戚福忙哈腰谢恩,这才道:“柳大人睿智聪明,明察秋毫,想来老奴的那些人,是逃不过柳大人的眼的,倒是杭公公与林大人糊里胡涂,怕是万事不知。”
乾凌帝将御笔一搁,萧洒的道:“罢了,朕赦你无罪,该说甚么,直说便是了!”
只是,戚福独一想不通的是,为何这么多年畴昔了,太妃娘娘还未想通?
戚福说不下去了,乾凌帝倒是明白了。
皇上与太妃到底是亲生母子,又怎能够不知太妃娘娘的野心?
乾凌帝嗤了一声,骂道:“老滑头!”
戚福道:“回皇上,老奴是让人将话一字不漏的传返来,想是,也无人胆敢阳奉阴违的。”
咽下那清清冷凉的药丸,乾凌帝感受胸口舒畅了些,便摆摆手,道:“此药到底为禁药,少食为好。”
戚福想不通的,乾凌帝却很清楚。
乾凌帝没再作声,随即又拿了一封奏折,翻开,提起御笔。
莫非亲生儿子比当年的十五王爷现在的权王还不如吗?
戚福一滞,再次不吭声。
而太妃此时就将京中搅混,拉扯出一些多年前的旧事,其目标,不过就是唤起某些人的眼睛。
至于太妃为何这么做,不难想通。
“皇上!”戚福大惊,赶紧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红色瓷瓶,从里头抖了两颗药丸,送到乾凌帝口中。
何况,另一个都死了,你不依托着仅剩的这个,却去助权王那种外人,又是为何?
“林盛那边呢?”
戚福晓得皇上是不想说了,自不敢再问,只心中也有猜想。
比来公主郡主接连而亡,戚福哪怕略微想深一点点,也晓得,这里头,与太妃必定脱不了干系。
戚福一笑,还是不说话。
戚福不懂,既然皇上明知太子也是个活不长的人,为何,又不换个太子人选,就算三王爷身份不成,那七王爷呢?
就是因为太清楚了,以是,乾凌帝晓得,有些事,拖不得了。
戚福考虑着道:“郡主的案子,皇被骗真是让林大人一人揽下吗?老奴是怕林大人才气不敷,倒是,委曲了郡主……”
皇上发明裳妃有孕,对其措置,趁便借此事,将造反的帽子扣在早已蠢蠢欲动的权王头上。
乾凌帝嘲笑:“当了多少年的官了,连个案子也破不了,还需去就教个后生!”
比来宫里出了这么多事,谁不体味谁?
又一份奏折批阅完,乾凌帝正要拿起下一册时,突感喉头发痛,他捂住脖子,艰巨的咳嗽起来。
要想篡位,不找个由头怎的实现?而名正言顺的由头,说来讲去,还是那几个。
戚福心头大震,嘴上也唯有应下:“是。”
戚福应下,为乾凌帝顺着气,问:“皇上好些了?可要传召太医来探?”
多年畴昔了,十五王爷现在的确是有造反之心,就是不知,十五王爷是否知恩图报,还记得太妃当年的护命之恩?
而这类东西,本就是吊命根的玩意儿,皇上要让太子也用这个,如果吃上瘾了,就算多活几年又如何,人怕是只会越来越精力不济,最后,只能以药度日,蹉跎光阴,最后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。
这些戚福也只敢心头想想,又哪敢说出口来。
乾凌帝闻言,抬了抬眸,看了戚福一眼。
权王那边,果然被皇上激愤了,将造反之心昭然若揭。
不然,当年太妃怎会亲身出面,保住了本要被皇上斩草除根的十五王爷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