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很悔怨。”凉渊俄然打断了卓燃的话，“当初是我太果断了，不该就那样放你走的。”
“闭嘴！当年你对白澈做那种事的时候，如何就没想过我对你的信赖！”凉渊仿佛被激愤了普通，周身冰刃立时向卓燃飞射而来。
卓燃捂着伤口颤颤后退几步，眼底写满了痛心和绝望。
霞光从窗外斜射出去，聂祈正托着腮坐在桌旁打盹儿，脑袋时不时便往下一点，嘴角还挂着一丝银亮的口水。更好笑的是，他另一只手正在桌面划来划去，仿佛在梦里画甚么东西。
聂祈心下一紧，单论术法凉渊的确不算很短长，但论刀术凉渊便是白族第一人，哪怕放眼四族都找不到几个敌手。一旦凉渊拔刀，恐怕他的脑袋和身材就要分炊了！
“当初我就该这么一刀杀了你。”凉渊眼神冷锐，毫不包涵地拔出冰刃，一滴血溅在了他白净的脸颊上。
聂祈额上直冒盗汗，数十道冰刃刹时射至面前，却好似撞到了无形樊篱，噼哩哗啦的碎成了晶粒。与此同时，他那一身黑袍向上翻涌而起，微弱的气场自周身扫荡开去，竟将凉渊逼退了两步，而中间那两名银甲保护，更是被气场逼得连退数步。
“鬼王夜临。”聂祈故作平静道。固然他被卓燃施了禁制，但他好歹是鬼王之身，体内包含着强大的噬力，普通术法对他难以见效。以是现在他万分光荣，本身给夜临君加了这类逆天的设定。
“凉渊！”卓燃沙哑地喊了一声，他胸口的伤还在汩汩流血，将衣袍润湿了一大片。双腿俄然落空了力量，他寂然半跪在地，面前的气象也变得恍惚起来。
“尊下究竟是？”凉渊猎奇地打量着聂祈，心想方才那套诡异的术法到底出自哪族。
经保护这么一提示，凉渊才发明聂祈的身材还真有点透明。他记得本身曾见过夜临君，但当时法力太浅，只能窥见恍惚的人影。在他的印象中，夜临君是一个看不见的强大仇敌，杀伐判定，刻毒罪过，如何也不该是俊美如此的少年啊！
凉渊头也不回道：“没想到你会出错到与鬼族为伍，我真悔怨，当初没能一刀杀了你。”说到最后微微侧过脸来，眼角闪出一点凌厉的光。
“不给。”卓燃态度果断，他把赤练伞一同封印在了玄禁锁内，不解弛禁制聂祈是拿不到的。
日暮西山，恰是吃晚餐的时候，酒坊里熙熙攘攘。两人叫了一桌小菜，边吃边聊。
卓燃不由瞪大眼睛，莫非凉渊也查了然本相，悔怨当年错怪了本身？这一刻他只感觉云淡风轻, 三年来的委曲和苦闷都不值一提。真的太好了，他如释重负地笑了，怀着难以描述的表情向凉渊走去。
聂祈被弄得有点痒，脸颊羞得微微发烫。只听卓燃又道：“我在想，是一刀给你个痛快好，还是先睡了你再把你杀掉？”
“请殿下细心察看，那黑袍少年的身材非常诡异，似是半透明的。传闻鬼王行迹飘忽，只要强者才气见其真身，再看那少年身形模糊，就算不是鬼王也绝非等闲之辈。我们此行另有要事，不宜节外生枝啊。”
这连续串的反问让卓燃无言以对，三年前他和凉渊势均力敌，但现在如何还真说不准了。其次，既然凉渊对本身这么冲突，那白澈就更不成能好到那里去。第三，他先前确信夜临君就是犯人，但现在却莫名有点儿摆荡了。
“不给！”卓燃毫不逞强，一副有种你就吃了我的神采。
“命是我本身的，爱给谁就给谁，不消你多管闲事。”
这时窗别传来一声鸟鸣，聂祈恍然惊醒过来，一双蓝眼睛惊奇地瞪着卓燃。卓燃忙不迭扭头望向别处，假装本身只是适值颠末，偶然看了对方一眼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