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越是如此,素鹤便越是吃准他定有他法。
拂清风忙双手架住,把人推至一旁:“去去去,要跪别处诡,吾看着心烦。”
浓烈的灵气氤氲蒸腾,盘至峰顶又化作细雨淅淅沥沥的落在湖中。
“我懂。”素鹤提着悯殊剑,拱手拜别。
如果如此,当日大家欲绝我活路之时,是谁将我之灵魂收留,又助我重塑肉身?
但要救他,也要看你二人的造化。求得,求不得,那都是命,不成强为。
“你这是何必?纵能找到,又能如何?他之灵魂,长不过月余。
说着,背手往药庐而去。
而他现身的顷刻,素鹤刚好从入定中醒来,腾身跃出水面。足尖轻点,身似流云般疾行至面前。
“嗯?有这回事,吾如何不晓得?”拂清风嘻笑,筹算来个死不承认。
那灵气虽化雨而落,却不沾衣湿.身,而是独自顺着肌肤发体汇入百穴。进而,鼓作一气将体内沉珂点点吞噬。
拱手道:“有劳等待。”
云淡,风轻,偶有几只雀子自窗口飞过,扑棱棱的落在枝头上,啾啾的叫着,梳着羽毛。
“还是老友要鹤跪下才肯承诺?”素鹤一撩衣摆,作势真的要跪下去。
素鹤收回目光,道:“你这谷中,果然风趣的紧。”
怎的,就吃死吾会心软不是?”
素鹤端着药盏凑至唇边,忽的定住不动,历历前尘还似昨日各种。
“怎会,当日我被司幽之气绞杀,骨肉不存,便是灵魂也几近崩溃,老友不也将鹤救回了人间?
“都是六合所育,灵气奉送,吾也不过是厚颜占了此处。
“昔日劝你分开,便是不想见你凭白就义性命。
又或有地芝伸展藤蔓,攀一株枝桠做个摇篮,随风闲逛。
随即腰身笔挺,手藏与袖中。
拂清风眉眼微抬,侧身一让:“记着,吾这药池虽好,倒是最忌一贪字。”
能让绝无活路的本身,自鬼门关回转?
说罢,端着药盏一饮而尽。曾经,他是极不喜苦味的人。
“多谢。”说着,素鹤侧身相让,等拂清风出来先走,他再徐行跟上。
“如何?”闻言,素鹤刚坐下的身子,立马弹起。
一个强者如林,仙者如喽啰的天下。
“没有。”拂清风扭头,想也不想,拒的干干脆脆。
素鹤微怔,趄趄几步站稳后,忙跟上。却在进入药庐之际,碰了一鼻子灰,险险被门板夹住。
顿时自嘲的一笑:“又给你添费事了。”
谁让你晕倒也会选处所,倒吾这门前,吾总不能见死不救吧?”
虽是历经通道崩毁,但他毕竟是回到了故地——欲海天。
顿时眉间一软,抚上悯殊:“你且忍耐忍耐,固好魂身,等我救你。”
好似弹指一瞬,拂清风掐着点过来接人。
来人一袭淡雅,清正暖和,手里端着煎好药,迈过门槛,笑笑的走到床头前。
月移星替,日月来往两轮如梭。
一经入体,浑身说不出的通泰。便是悯殊剑也收回嗡嗡铮鸣,暗淡的剑鞘瞬息多了几分神采。
可谓是嘈嘈切切庞杂弹,大珠小珠落玉盘。
到底还是不敷纯熟,等闲的便露了心迹。若此时真对上百里一族,岂不是自入坎阱?
至于绮无眠……
拂清风照了一眼,便没说甚么。只是撑着膝盖起家,悄无声气的退出了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