秽留笑得合不拢嘴,道:“算,算,再合算不过。”
形骸想起刑天、青阳,稍稍安静,取出当年用来追踪利歌的匕首,但此物竟然见效。形骸打了个冷颤,心想:“此物与利歌血脉相连,如何会找不到他?除非他又深切了某处迷宫,又或是...或是他已非本来的他,浑身鲜血已全数异化了。”
形骸摆布难堪:“瞧扶贺这镇静劲儿,要她眼下帮手找利歌,那是绝无能够。我闲着没事,当一当这媒人又有何不成?更何况在这阳间筹办大红丧事,百年可贵一遇,决计不能错过,我将来见到雪儿,也好有个吹嘘的本钱。”念及于此,叹道:“只要有美酒喝,此事本仙就承诺了。”
形骸忿忿道:“说得好听!定是你将那疯念注入利歌脑中,令他发了疯,神智胡涂,这才走得不知去处。他本就有伤,现在又受你所害...”想到门徒处境,当真忧心忡忡,心慌意乱。
扶贺走向形骸,说道:“大侠神功盖世,不计前嫌,救了我狂蜂军万人道命。我扶贺实不知该如何酬谢你才是。”说罢朝他膜拜。形骸忙将她扶起,说道:“你身上有伤,不必多礼。何况本仙义薄云天,这除魔降妖、急危救难这档子事,本仙每天不做上个两三件,浑身都闲的发慌。”
邻近统帅营帐,听形骸道:“魏风老儿,你对我徒儿做了甚么?为何他不见了?”
魏风点头道:“这满是拜贵师徒所赐。你杀了谢无伤,替老夫报了大仇,老夫此存亡而无憾矣。而利歌法王将我脑中亡神的疯念移走,也是老夫的拯救仇人。”
扶贺见仇敌局势已去,暴露笑容,再前去城中各地宣布此事,约一个时候以后,狂蜂军奠定胜局,此战实为沈水公爵创军以来前所未有的大胜,谢无伤所率十万兵马,五万被杀,三万被俘,唯有两万狼狈败走。本来是扶贺、黄羊儿中了谢无伤之计,被这魔头跟踪而来,但是到此境地,城中军民都传言说这本就是扶贺诱敌深切,一网打尽的妙策。扶贺声望不但未减,反而达到颠峰。
形骸又道:“我看你现在可舒坦得很!”
她猜想经此一役,狂蜂军气候已成,仰仗沈水暗中互助,此后足以与庇护院分庭抗礼。但她并无沾沾自喜之情,反而更加慎重,随后调集众将,命人清算残局,商讨将来对策,好不轻易有了余暇,立即返回虎帐。
魏风被他反剪双手,死死摁住,惨叫道:“谋财害命的是你吧!”
黄羊儿笑道:“都说大侠淡泊名利,不计荣辱,你却算得这般清清楚楚,唉,真是有愧这‘大侠’二字。”
扶贺笑道:“喂,孟大侠,你也太不识相了吧。”
形骸道:“你懂甚么?春宵一刻值令媛,岂能容这群色鬼耗尽?”
形骸怒道:“放着我行海在此,焉能让你这老鬼得逞?”俄然间,下方黄羊儿喊道:“吵死啦!我们都脱了衣服,正要办事,却被你扰了表情,孟行海,你能不能消停一些?还是想来掺一脚么?”
扶贺掩嘴一笑,嗔道:“黄姐姐,你别戏弄大侠,也是大侠脾气好,不与你来计算。”又道:“至于师父他白叟家,乃是受了亡神神谕,身不由己,这才累得利歌失落。此事错全在我身上,我当即派精干部属外出,探听利歌兄弟下落。”
秽留大喜,拉着形骸伸谢。形骸见他感激之情甚是逼真,心想:“这秽留乍看是个没头没脑的风骚后辈,可实在心肠不坏,确是值得交友的朋友。不过我此人有些不吉,每逢丧事,都出乱子,当年与玫瑰订婚时如此,群英会夺魁时如此,利歌即位时也是如此,只盼这一次能挽回局势,千万莫要重蹈复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