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骸忙道:“安佳,连你也不信我了?”他与安佳吵嘴以后,两人感情已淡,但仍将她当作朋友,谁知她竟说出如许的话来。他受此委曲,即使有脱困之法,心中岂能不恼?
安佳神采煞白,惊声道:“母后,这...这....”
安佳也是满脸红晕,羞道:“母后,您怎地这般说?”
他信赖沉折,遂将那毒酒饮下,起先还好,坐了半晌,手足酸软,丹田真气竟乱作一团,他身子闲逛,咣当一声,将餐盘拂在地上。
群雄这才觉悟,喜道:“本来陛下一向复苏,早有战略,是我们糊里胡涂的,不知陛下神机奇谋。”
派如何仰天大笑,道:“这是忽巫婆收藏多年的沉鲸香酒,无色有趣,却连鲸鱼都能迷得烂醉,你二人可抵受得住么?”
派如何松了口气,出言安抚众海民,闭幕集会。很多人脑筋乱作一团,堕入苍茫失落当中,逗留原处,不肯拜别,直至被兵士逐走。
沉折低声道:“我不平,我不平,你有何凭据?我们为你们出世入死,怎能....”
形骸微一惊,立时又想道:“奇策,奇策,她冒充缉捕我二人,实则是庇护我俩。如此既安民气,又消去险情。”
众月舞者吃了一惊,纷繁问道:“陛下,这是如何回事?”“我们也中了此毒么?”
蓦地间,只听派如何低声说道:“权宜之计,获咎莫怪。”随后大声说道:“来人哪,将这两位公子看住了,带回宫中,不得放脱。”话音刚落,有四大月舞者妙手走近,兵刃交叉在两人胸前。
形骸稍一想,遍体生寒:“亡人蒙与塔木兹大师比武是在两天前,这封信当是在一天前由这馥兰送给冯玉计的,这冯玉计才是盗火教留在荷叶国的又一探子!”
形骸额头模糊冒汗,低头举杯,任由她倒酒,派如何笑道:“你这杯子可得拿稳了。”玉手在形骸手背上一托,形骸感到她手掌又软又滑,触碰处甚是温热,内心一慌,暗想:“这女王神态可不仇家,这是喝醉了么?”
派如何俄然起家,亲身替形骸、沉折斟酒,美目流光,红唇玉润,神采娇媚,身上披发异香,竟朝二人端倪传情,巧笑嫣然。
众月舞者无法,当即忍气吞声,哑忍不发,派如何来到大殿,命人整治酒宴,还是让形骸、沉折坐在比来处,派如何道:“我信得过他们两位,行海说我们这仗能赢,我也感觉我们能赢,此宴本就是为他们而设,恭贺他们班师返来。”
但世人并不怨馥兰,反而对这傻傻的、呆呆的小丫头有些许感激:若非她“偶然间”真情透露,显出只言片语,世人怎能看破这两个小贼奸计?她虽是仇敌的使臣,可却反过来帮了海岛众生一个大忙。她不但无罪,反而给大伙儿带来了好运气!
沉折俄然对形骸传声道:“她假装昏庸,使了鱼目混珠的伎俩,这酒里有毒。”
台下众海民一见,奋发非常,齐声喝采,火气消减下去。派如何又道:“这两位公籽真相如何,我也颇想彻查清楚,诸位放心!我派如何身为麒麟岛群雄盟主,身边英豪如海,就算塔木兹倒了,我们月舞者也不会败!”
馥兰轻淡一笑,神采自如,足尖一踩,身如紫蝶,腾空虚度而行,衣衫轻扬,丝绸流光,即便天上仙子,也不及她姿势曼妙,光彩照人。世人抬起脑袋,伸长脖子,目不转睛的盯着她,深恐错过她一丝风采,直至她消逝在远处,兀自如痴如醉。
派如何道:“冯玉计,幸亏你立下大功,不然我等必中毒计,你说说是如何发觉不对劲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