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折道:“我记不清了,总而言之,那一年间我都浸泡在鱼缸当中,身躯麻痹,不知惊骇,无喜无忧,就算不吃东西也不会死。到了第二年,那大个子将我从鱼缸中取出,穿上新衣衫,说道:‘孩子,我送你回家,望你运气比我好些,能够早早修炼成人。’他在我眉间一点,我顷刻没了知觉。等我醒来,已到了藏家,见到我爹我娘,成了小少爷。自那今后,我再未见到过那大个子。”
沉折面无神采,仍道:“梦醒后,那画已不见,但是我于花木铁石、人身人体之间,仍然可见那画的零散碎片。一旦看着那些图案,我就好过很多。敝如你身上现在就有。”
形骸问:“这么说来,白刀客果然不算真活人?但他与活人几近没甚么差别啊?”
只听沉折说道:“俄然间,那女子身形剧变!她的皮肤长出鳞片,头发间升起羽毛,嘴巴开裂,长出鸟喙,她的指甲变得锋利,变得不像人,倒像是鸟妖普通。大个子立即拔出一柄斧子,将那鸟妖脑袋斩断,白火流了一地。大个子长叹一声,道:‘又是个坏形活尸,罢了,罢了。’朝我笑笑,随后低头沮丧的拜别。”
沉折持续道:“我瞧见那大个子怪人回过身,抓起桌上堆得尸块,一件件接在一起,他捏着针线,手指灵动,一点点把头技艺腿缝好。那是个女子尸身。待尸身齐了,他又取出各般药瓶,撬开尸身嘴巴,灌入喉咙里。
形骸道:“那白刀客大抵用了障眼法,若无那障眼法,他长得也.....极不对劲,好似被乱刀砍伤的匪人。”
形骸道:“如此说来,那蒙郎中真的将你救活,归还给你父母了?”
沉折道:“我....有一段古怪影象,我觉得不假,但却无从相证。那影象极度清楚,似是我那被杀恶梦的启事。我之以是出海,只想找出本相来。”
形骸笑道:“放浪形骸歌,折戟沉沙图?都与咱俩名字附近哪。”
形骸想起那藏抢先所言,道:“他曾说‘那具孩童尸身是你?’藏抢先与此事有关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