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歌去除易容妆,澎鱼龙只看他一眼,顿时认出他来,道:“啊,我见过你,你是离落国的小国主!”
形骸啼笑皆非,道:“徒儿,你如何替我招了这么个便宜门徒?”
形骸恼道:“你还不是我徒儿媳妇儿,便来管我这当师父的?就算你当真成了我徒儿媳妇儿,也管不了我这酒中剑仙。”
形骸也嘲笑道:“真是大言不惭,我看你老迈体弱,就算有些学问,酒量也必定不可。你这等野门路的蛮勇之辈,如何能与我这等品酒赏酒,吟诗作对的酒中神仙比拟?”
俄然,辛瑞一剑将澎鱼龙手中酒瓶劈碎,令形骸与澎鱼龙吓了一跳,她喝道:“喝够了没有?两个大男人当街拼酒,成甚么模样?”
利歌喜道:“师父!你伤好了么?”
澎鱼龙似霜打的茄子,蔫蔫的全没半分脾气,他道:“我中了仙灵的邪法,仙灵借我耳目,察看尘寰之事,他们不准我死。”
澎鱼龙嘲笑道:“上至天庭名酒,下至贩子马尿,老子无一不知,无一不精!”
利歌伸开双手,挡在澎鱼龙面前,道:“爹爹,不必打了,澎年老是我义兄!”
利歌找到辛瑞,见她兀自未醒,因而喂她喝了几口血。辛瑞展开眼,见澎鱼龙时,还是如临大敌,仓猝伸手摸剑。利歌说道:“他已经觉悟,不再是仇敌了。”辛瑞瞪视澎鱼龙,严峻之情垂垂和缓。
澎鱼龙对利百灵极其顾忌,神采严峻,浑身肌肉绷得紧紧的,他喊道:“贤弟,这尖牙鬼是你朋友?你快管管他,他瞧来伤害至极。”
辛瑞大羞,啐道:“谁是他媳妇儿了!你再胡说,我拿剑斩你!他是有老婆的人!”
利歌悄悄叫苦:“他们这般斗酒下去,不知喝道猴年马月。大哥若醉的短长,又该如何去见利汀?”
利歌连说三遍,利百灵才似听懂,他身躯变小,又钻回利歌心脏中。澎鱼龙啧啧称奇,道:“我们尖牙鬼另有这等本事?我能不能够?”
形骸“哦”了一声,坐直身子,神态如临大敌,道:“你懂酒?会品酒?”
澎鱼龙昂首挺胸,呵呵哈哈地大笑一通,道:“酒中神仙又算甚么?在我酒中豪杰面前,直是不堪一击!”
辛瑞冷冷说道:“重伤之下,尖牙病最易发作,你发了病,将那小女人吃了?”
澎鱼龙惊诧道:“有老婆又如何?当年利楚有十个老婆,各个儿与他恩爱非常。历代离落国主也都是妻妾成群之徒。”
利歌答道:“我已不再是昔日的少年,更非国主了。”
澎鱼龙哈哈大笑,道:“你尝过我的血,我也尝过你的血,遵循我们月舞者的端方,咱俩实算是义兄弟了。都是自家兄弟,你又何必客气?”
辛瑞斜觑利歌,见他并不表态,不由怨他痴钝麻痹,道:“这么说来,这位仁兄还算专情了?”
辛瑞嗔道:“大哥别说二哥,你这醉鬼也好不到哪儿去!”
利歌忙道:“长辈如何敢当?只是前辈若愿与我结为忘年之交,长辈幸运之至。”
澎鱼龙领着利歌、辛瑞与那小女人,到了一处温馨偏僻的屋子,那屋中甚是肮脏,走动时灰尘拂面,应当是澎鱼龙定居之地。澎鱼龙道:“随便坐吧。”利歌见地上铺着草席,便坐在草席上。
利歌说道:“只怕不能,我也不知爹爹从哪儿练成这古怪本领。”
利歌指了指本身,又指了指辛瑞,道:“我们满是尖牙鬼,我犯病之时,亲手杀了本身母亲。前辈,我们身上都有罪,但若得病的觉醒者联手合力,便能抵抗病状,伤人的瘾头也不易重现。我想进入乌黑骨地,找到完整治愈尖牙病的体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