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当中,即使有人对红爪不满,可却大家敬佩他,得知他死讯以后,本来的怨气早烟消云散,只留下可惜怜悯,听安佳所言,心神荡漾,直拍桌子,纷繁喊道:“不错,红爪在天上看着我们!我们只需直捣黄龙,这一仗必胜无疑。”
老牛头叹道:“不假,不假,这老头太强,我瞧他底子未出尽力。我一回过神,更是又悲又惊:我那两千个孩儿,此时竟已死伤过半了。”
形骸又将对安佳所说的话复述一遍,他深知派如何夺目,曾在路大将此行遭受假想得万分全面,连说话时的语气神采都对着水面几次习练过,语气自责又委曲,自发非常逼真,只是毕竟内心没底。
形骸道:“陛下,是我无能....”
派如何点头道:“与你有甚么干系?我们密堂卫大肆出动,也闹了个灰头土脸,那道方士手腕凌厉,非同小可,幸亏你没追上他,不然你也性命难保。”
另一人点头道:“安佳女人,你是红爪的徒儿,我也是红爪的徒儿,你是我的小师妹,现在你担当了师父衣钵,我愿听你号令,你要我去与活尸拼杀,我眉头都不皱一下。”
他语气顷刻发颤,极明显的低了下去,眼睛往两旁张望,仿佛在怕那仇敌从某处俄然钻出来似的,本来的豪情壮志,豪杰气势,也一刹时消逝无踪。世人当中,有些早晓得他遭受一场大败,有些则全然不知,但全都不知究竟,听到此处,也都随他严峻起来。
安佳听世人记念红爪,心潮起伏,深受打动,也大声答道:“多谢诸位大力互助,若师父在天有灵,定会感激大伙儿,也必会保佑我们大获全胜。”
派如何恨恨道:“好贼子,毕竟让他们跑了。”
派如何神采煞白,道:“他只二十招就胜了你?”
世人喝采道:“老牛头,到底还是你豪杰了得,我们这很多人,唯你是头一个有胆开杀的。”
派如何低头思考,蓦地一笑,道:“是啊,你这条小命可要保得紧紧的,因为我们荷叶国欠你的情可当真很多。”
那老牛头是个大胡子,身子肥壮,白发翘起,当真像牛,安佳说他本名叫豪饮戈,在场之人,数他年纪最大,仅比红爪小了十岁,他功力极深,据传技艺不在红爪之下,又是个大海盗头子,不但抢龙国海岸边疆,也抢麒麟海的商船,连鲸鱼海的海盗来了他都抢。以往世人对他又恨又怕,到了此时,反又得倚仗这员虎将。
缘会浅笑起来,眼睛闪着光彩,她本来一向怯生生、颤巍巍的模样,委实不算标致,此时却神采飞扬,都雅了很多。
一长发飘飘、面貌漂亮的中年男人起家道:“派如何,别文绉绉的客气了,大伙儿赶上这等大事,内心都焦心得很。你鞠问出甚么来没有?”此人是远雄岛岛主,据传曾与派如何有过一段情缘。
形骸松了口气,又点头叹道:“我本想找到他们踪迹,返来通风报信,谁知当然未找到人,返来时又分不清东南西北,唉,我此人百无一用,却总能捡回一条小命,彼苍情意,当真难测。”
派如何又道:“各岛主、国主已至,我们这就请他们赴会。”说罢命亲信传旨下去。
派如何道:“沙铠波已被斩首示众,他所知未几,但我们已鞠问出那群盗火教的暴徒并非活人,而是死而复活的妖妖怪怪。他们皆练有一门冥火功,乃人间生者大敌。现现在,他们攻陷苏母山,以此为据点,共占有十座岛屿,若非我们得了动静,看破他们诡计,他们不得不调转目标,我荷叶岛现在也已遭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