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旅也赶到近处,低声道:“行海兄弟,只要你点一点头,我会在一个月内退位,将这皇冠传给了你。今后今后,你就是这圣城国主,白国圣宗,我等三人就此隐退,毫不再干预白国政事,但仍会留下我等祝贺神通,只求你保存此城信奉。”
鲁平与杜旅换了个眼色,杜旅蓦地脱手,神通掠过,那几个丫环与讨援同时昏倒在地。
九耀道:“将军对满城百姓都有活命之恩,我等恭敬将军尚且不及,任何闲言闲语,我等岂会轻信?这些个毛头小子一时打动,将军莫要与他们多费唇舌,谁再敢对你无礼,不管何人,我第一个将那人杀了。”
形骸点头道:“女人,别再嘴硬了,你爹爹并非常人,似他这等人物,想要读你心机,易如反掌。”天上神仙最为善于的,除了祝贺奖惩之术,便是这读心之法,若体内灵气赛过那凡人,便能等闲得知那民气声,他们恰是仰仗此法,得知凡人祷告。
形骸与这九耀倒还言语投机,也确知此人正极力保护本身名声,叹道:“罢了,我和你去见鲁老,问问鲁檀到底是怎般说法。”
他身躯挪移,已然拉住一丫环,两人同时隐形,连声音也一同消逝。世人见状惊诧,但过了半晌,形骸已与那丫环呈现在大殿门口,那丫环神采惨白,吃惊不轻。
杜旅叹了口气,道:“好,既然你偶然于此,我也并不强求,但还请兄弟莫要急着拜别,本国高低,仍对兄弟仰仗万分。”
形骸道:“老仙,是该我求求你,就你女儿这德行,岂不要把我害得生不如死?我替你消去那风雪,挡回了那冰蛮,贵国统统烦苦衷,我是真的半点也不想管了。你把她嫁给我,还不如嫁给你这徒儿。”
来到殿中,那三座佛像森严耸峙,形骸又见鲁平、杜旅、鲁檀与几个丫环正在椅子上,鲁檀仍低声抽泣,众丫环不住相劝,又朝形骸投来仇恨的眼神。
鲁檀惊呼一声,哭道:“爹爹,你若不信赖女儿,女儿这就自刎以证明净!”
形骸指着鲁檀道:“鲁檀女人为何如此?”
两人说话声音虽轻,可鲁檀似能闻声,她在椅子上蜷着身子,曲着双腿,脑袋埋在双腿间,竖起耳朵,恐怕听漏了些许动静,眼中泪光闪动,一颗心却活泼泼地甚是雀跃。
众丫头伸开嘴,似想要痛斥形骸,但想起尊卑有别,只得硬生生忍住。形骸心想:“她们自幼受教诲,便得经心全意保护本身仆人,就像是英勇的猎犬,这也怪她们不得。”又望向讨援,深思:“他与那些年青后辈又何尝不是?他被鲁檀迷得掏心掏肺,死去活来,便如同阳间那些任人摆布的僵尸,对他而言,鲁檀说的话,句句都是真谛圣旨。”
形骸道:“既然都说清楚了,鄙人别无所求,这就向各位道别。只盼将来白国提起孟伍斧三字时,别把此人说成是采花淫贼就成。不过我也不在乎了。”
来者道:“我不请自至,未免冒昧。若不得仆人答应,如何敢踏入此殿一步?”声音像是个未长大的少年人,甚是柔滑,却有一份出奇的威势与寂静。
杜旅道:“不错,我等三神在此逗留数百年,对此城豪情深厚,只想此城能愈发繁华。这圣城本属于灵阳仙,我坚信唯有灵阳仙能将此城规复至本来应有的光辉。”
形骸大惊,道:“你要传位于我?”
形骸心想:“是义妹,她为何会来此?她眼下女扮男装,瞒过族人,我决不能拆穿了她。”
形骸道:“你莫听那神驰胡言乱语,我并不是灵阳仙!何况我全不懂甚么治国之道,如何能担负重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