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折最不喜惹人谛视,最不贪权势名利,到此境地,真是欲哭无泪,却只能跪地拜谢,形骸查知贰心机,悄悄劝他:“师兄,你可得机警些,莫要劈面顶撞圣上。”

形骸松了口气,心道:“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。”

木芝斐“哇”地一声,大哭起来,在她面前跪倒。形骸身子紧绷,想起孟轻呓曾经所言,不知圣莲女皇会如何措置她,她毫不会当众杀人,可万一当真如此,形骸会不会脱手抵挡?

木芝斐本意并非刺杀圣莲女皇,手腕一拂一缩,那星斗日月图已落在她掌中。

他自从不久前赶上那十小神后,就一向策画着该如何对于诸般小神这虚化隐形工夫,此时竟已然想通。他掌心暗运冥火,令本技艺掌皮肤也遁入虚无,将星斗日月图用力往外扯。

那川方塘骇然道:“老兄何出此言?就算我吃了熊心豹胆,也不敢对圣上不敬。只是如此异象,诡绝古今,此人莫非是妖魔降世么?”

沉折传声答道:“我体味得。”

他本意是他对沉折尊敬敬佩,至死无悔,但也不必挂在嘴上。圣莲女皇会错了意,觉得两人暗有嫌隙,叹道:“他怎地获咎你了?”

随后众孩童整齐列队,女皇亲身走过,授予龙火翡翠牌,这牌子本身也代价不菲,可值百两黄金。此牌万不成丢失,亦不成买卖,不然推出午门斩首。翡翠牌上亦有道法,可追踪方位,如有盗窃、掠取之徒,乃是灭族之罪。

他对沉折体味至深,晓得这位师兄是天下最哑忍,最躲藏之人,他定是看了那星斗日月图后,陡获开导,堕入深思,乃至于魂不守舍,偶然间展露所得。幸亏他未使出阳火功来,不然可就乱大发了。

女皇浅笑点头,一侍女道:“如此典礼已毕,诸位龙裔工夫实在,并无子虚,此后能够龙火贵族自居,待十八岁后,食邑一百户,每月到户部可领两百文。孟、藏、拜、裴、辛五家可食邑三百户,领六百文。”

孟轻呓嗔道:“大师,母后要替你们纯火寺造庙,庙造好了,岂能无山林湖水?此事包在我孟家身上。”

藏家一人怒道:“姓川的,甚么叫‘妖魔降世’?为何不能是‘天神转生’?我藏荣最听不得的,便是你这等污人明净的小人!”

形骸见这老衲人公开招摇撞骗,心下不乐,又想道:“祖仙姐姐在我身上已破钞很多,我该如何酬谢她?”

那“啊”声刚落,木芝斐身子燃烧起来,火焰将那星斗日月图覆盖在内。女皇、群臣皆知这星斗日月图是上古时一件神器珍宝,价可敌国,贵重非常,足胜得过数万精兵,这少女竟不吝性命,也要将此物损毁?女皇想要禁止,可她头一招已困住这女刺客,未推测她行动至此,下一招再要脱手,已然来不及了。

形骸大惊失容,不敢再出言戏弄。

圣莲女皇笑道:“大师,我本年再替贵寺修一座庙吧。”

圣莲女皇抓住木芝斐衣领,将她提起,嘲笑道:“你也别当甚么龙火贵族了。”一扬手,将她向台下抛去。

形骸心中一凛:“纯火寺毕竟放不过师兄,莫非想酷刑逼供么?”想起纯火寺对安佳、裴柏颈、孟如令、戴杀敌等人穷追不舍、阴魂不散的追杀,委实心急如焚。

世人听得又敬又慕,暗忖:“他以十五岁稚龄而升任金武统领、北滨伯爵,这也是前所未有之事。”

另一大臣道:“川方塘,你这话是甚么意义?你说乾坤剧变,就是要改朝换代了?你说这话,不怕砍头么?”

顷刻间,木芝斐使一招金蝉脱壳,离了长袍,已到圣莲女皇背后,手掌一抓,快如爆火,圣莲女皇全未推测这少女会俄然发难,且功力这般高强,招式这等诡异,但她往前踏了一步,木芝斐这一招未能落在实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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