骸骨神因而点头说道:“我的孩子,我的化身,我的宠儿,我的信徒,我晓得你所言并非子虚,你若救不得此人,会变作行尸走肉,尴尬大用。我决意助你,但结果如何,我实在难料。”
但仿佛有人到来,两人一惊,转过甚,公然见不远处站着个怪人。以他二人的耳力,竟不知此人何时现身。
骸骨神道:“我爱莫能助。”
正对峙时,静水起家,身形一闪,已到形骸面前,袖袍朝形骸罩落。形骸心头一凛,感到他内劲铺天盖地,沉重万分,立时斩出冥虎黑火剑芒。这剑芒本可引燃仇敌内劲,反噬畴昔,但静水功力过分浑厚,而星星之火又如何烧的动大块山石?形骸手臂一酸,剑芒涣散,手臂被荡在一旁。
形骸心想:“本来此人看似难死,实则使得是由实化虚的工夫,与那些风水地盘类似。沉折这苍龙剑是由渔父爷尸身所铸,是以能重创此贼。只是师兄如何能找到他本尊在哪儿?这剥裂不但形体难辨,且用蜈蚣蝗虫遮挡,谁又能看得清楚?”
那皮层上法力微弱诡异,形骸使出多少内劲,皆被这皮层吸食,不管如何也摆脱不开。他用冥虎剑去割,也是全无用处。他暴露一个脑袋,身子转动,死命挣扎,难有寸功,怒道:“臭老头,你说话不算话!明显是我与这小丫头比武,你为何从旁偷袭?你看似宗师模样,却玩这下三滥的把戏!”
静水右掌电闪雷鸣,一道蓝光击中形骸胸口,形骸浑身巨震,经脉酸麻得全无知觉,再无对抗之力,竟跪在静水面前。这静水现在极力施为,对于形骸一人,脱手又过分俄然,形骸竟在两招以内败下阵来。
馥兰仓猝扑上,手指轻点,拔出剥裂手刀,止住沉折流血,她恨恨道:“这杂种,我让他不成杀了沉折哥哥!”
馥兰对沉折施法,将他灵魂缓缓抽离躯体。静水冷静看着,似赏识着她精美的伎俩。
形骸面对暗中,大声念诵,每念一个字,浑身都如受千刀万剐,形骸却已停不下来,更不肯停下,他几次念诵,直至人事不省。
我不晓得,让我救师兄。
骸骨神道:“生亦何欢,死亦何必。他即使死了,只要你还记得他,他仍活在你内心。你安知他情愿被你相救?你安知他不肯你完整无缺、了无遗憾的活着?”
怪人手一扬,温和的光罩住了沉折,馥兰娇躯一颤,惊呼一声,被远远弹开。光芒漫漶,沉折的魂被定在脑中,伤口修复,呼吸变得安稳起来。
但越是惊骇,形骸越要抗争,是惊骇引他来到这儿的,惊骇也将助他救下沉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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形骸闷哼一声,心知不妙,又想:“我动手埋没,从大要上甚么都瞧不出来。他如何会晓得?”
怪人的左臂很粗,右臂细如骷髅,左腿丰富,右腿干瘪。他只穿戴一身玄色羽衣,暴露的肌肤上画满奇特的纹身。
此时,剥裂一跃而起,大喊:“我宰了你这小贼!”他受伤太重,认识恍惚,难以辩白人影,将形骸当作沉折,手臂化作刀刃,刺向他脑袋。馥兰一惊,不及禁止,静水一愣,却置之不睬。
静水大师仍静穆打坐,不觉得意。而馥兰神采可惜,但面带笑容,似毫不哀伤,她悠悠走来,道:“剥裂败了,沉折哥哥,你真了不起。孟行海,我来请教请教你的高招。”
形骸惶恐非常,紧急关头,沉折不知从何赶来,挡在形骸面前,扑地一声,沉折心口中刀,透体而过,鲜血洒满形骸脸庞,沉折同时挥剑,将剥裂脑袋割下。剥裂身子一摇,终究蒲伏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