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蕴皱眉道:“局势告急,并无文书,但另有别情。”
形骸朝袁蕴叩首道:“恩师,孩儿获咎了。”多年来,袁蕴待形骸有如亲生儿子,经验指导,却又各式保护,现在他迫不得已,竟用计擒拿恩师,心中委实难遭到了极处。
袁蕴落在船头,神采冷峻,面对形骸,形骸垂首道:“恩师。”
袁蕴想起星知所言,感慨万千,但仍不露喜怒,杜口不语,孟轻呓眨了眨眼,解开袁蕴穴道,又放了滂湃、棉漫,袁蕴收回兵刃,道:“你们随我来吧。”
形骸定睛一看,见星知老衲正翘着二郎腿,双臂为枕,抬头朝天,躺在草地上,神情舒畅,晒着太阳。
形骸答道:“执迷不悟?真正含混的是你们!身为法祖信徒,多听多看,追随本相,不恰是我等主旨么?现在本相未明,启事未清,尔等果断评判,不听辩白,竟然还说我执迷不悟?”
形骸道:“当年,在青虹山上,师公曾对我说过:‘在我眼中,善恶无常,本日之善,一定是明日之恶。身怀邪法,一定是灾患之源。老衲如果死了,望你能代替老衲心愿,如塔木兹、圣莲女皇普通,保护这俗世凡尘,芸芸众生,不管手腕如何过激,老衲都感激于你。’师公绝非贪恐怕死之人,恩师,您莫非不体味他,不体味他说的话么?”
话音刚落,孟轻呓展开眼,数指导中袁蕴要穴,袁蕴身子一震,顷刻麻痹。神玄门世人大惊失容,他们途中得了动静,晓得孟轻呓昏倒不醒,似受了重伤,不料她竟然能够脱手,且招式精美,内力不凡,连袁蕴也着了她的道。
袁蕴苦笑道:“败军之将,为何言谢?”她对神玄门世人道:“都让开了,放他们登陆!”神玄门世人面面相觑,孟六爻等自发栽了个大跟头,颜面无光,但想起这孟行海是他们亲手所教,又模糊有些高傲。
金狮又道:“可有尘寰部颁布的通行文书?”
棉漫急道:“师尊谨慎!这孟轻呓极能够是假的!”
他往旁一瞧,见海面上气象奇特,竟似有一面镜子照出远方风景,这似是神玄门中的一门镜光万里的道法,保护靠近的船只。形骸急退一步,道:“白雪儿,他们来抢人了!”
棉漫醒后怒道:“孟行海!你快放了我二人!不然迷雾师带领天庭仙神,倾巢而出,要你死无葬身之地!”
袁蕴从怀中摸出两块大翡翠板来,各有十斤之重,两只金狮收下,随即笑道:“本来是天官的客人,自可来去无妨,但到了天界,莫要四周走动,若被仙神所杀,我等一概不管。如果扰了仙神,我等格杀勿论。”
袁蕴道:“此门通往天界,我领你们畴昔。”
两只金狮皆双目放光,道:“有何别情?”
紧接着,川武商、孟六爻、威玄子三位老道也都出来相劝。形骸心想:“他们怎地如此啰嗦?明知劝我不动,为何还孜孜不倦?”
此中一船首走出一人,恰是神玄门的掌门之一威九丹,他髯毛直翘,声色俱厉,喝道:“孟行海,你公然来了!传闻你为虎作伥,与这妖女狼狈为奸,做出各种不要脸的事!你本是本教古今最杰出的弟子,眼下若要转头还来得及!快些将这妖女交出来!”
袁蕴骂道:“你这小混球,让我忧?的事还少么?你与这孟轻呓的私交可把我瞒得好苦!其他弟子提及你俩床上那些作为,一个个添油加醋,比中了状元还来劲儿!”
这艘大船受天庭旅途仙神祝贺,在海上如同腾云驾雾般敏捷,加上形骸呼唤水行元灵护航,不太短短光阴,声形岛已近在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