冥漠说道:“内奸当前,诸位稍安勿躁。”
孟穆、孟锺、孟悲眉头舒展,暴露悲忿之情,孟穆喝道:“公子,我等候你一贯不薄,现在两位兄长罹难,你还说出如许的话来?”
冥漠做了个手势,招来一虎面尸怪,那尸怪与狱万体格不相高低,大声吼怒着朝狱万扑去,双爪掐住狱万脖子,将他重重砸在地上。潘郎、宋秋喝采道:“好啊!”但彩声未歇,狱万已然站起,一掌将这虎面尸怪劈成了两截。
拜风豹嘲笑道:“再吃我一招!”故伎重施,变出镜子,对着镜影轰出掌力。狱万手指一颤,那锁链缠住拜风豹胳膊,拜风豹“啊”地一喊,身子化作镜子碎片,离开束缚,又在不远处重新聚合,但此招马脚不小,眨眼间,狱万打出一拳,拜风豹“呜哇”惨叫,口中吐血,退到角落,有力再战。
狱万笑道:“没用,我这是锁魂结。”瞬息之间,形骸只觉脖子剧痛,眼冒金星,喘不过气来。那狱万将锁链往下一拽,形骸已被吊他在空中。世人大骇之下,齐声喊道:“子皿兄!快些摆脱!”
争辩间,孟陵、孟焚前后咽气。潘郎怒极反笑:“死得好!当真死得好!这万夫锻金诀我不练了,本门的神功秘笈多不堪数,也不在乎这一门。”
潘郎心下一喜,本身打气道:“好拳!”身子一矮,再一拳“掏心掏肺”,正中狱万腹部,也是落在实处,手感甚好。潘郎意气风发,身子跃起,一脚踢在狱万脖子处,他靴子上有一构造,埋没削铁如泥的足刃,扑哧一响,利刃穿透狱万头盔,从他脑袋另一头钻了出去。
狱万的锁链摆布扫荡几下,杀了十来个亡灵,众亡灵惶恐万分,远远逃离了他。狱万大步走入凉亭,沉声道:“把婴儿交给我。”
形骸晓得除灵阵即将被破,道:“全都退后!”话音刚落,狱万锁链第三次砸中护罩,那护罩悄悄一震,就此烟消云散。众亡灵齐声喝彩,闷头就往里钻,冥漠那狗头杖喷出火焰,将急着送命者烧成焦炭。
宋秋喊道:“好哇!”潘郎哈哈一笑,刚要缩脚,但狱万抓住潘郎膝盖,悄悄一扭,饶是潘郎腿甲乃是阳金所铸,安稳至极,怎奈狱万怪力惊世骇俗,只听喀嚓轻响,潘郎右腿反向折断,潘郎愣了半晌,尖叫声撕心裂肺,好像公鸡普通。宋秋吓得魂不附体,惨叫道:“郎君!”
冥漠道:“不好!”摘下背后一根法杖,杖头是一犬首。就在这时,群鬼突然发难,冲向凉亭,最前头的亡灵被除灵阵烧得皮开肉绽,脏腑流了一地,但火线亡灵仍穷凶极恶,死不转头地猛扑而来,未几时,凉亭外骸骨堆积,残骸各处,气象残暴得骇人。
狱万怒道:“你能将亡灵化为死物?”
狱万冷冷说道:“废话连篇!”他那锁链松了几寸,形骸由此脱出,他感到灵魂也被这锁链开释,因而在蛛丝上扯破了一道口儿。
那边狱万与形骸相斗,瞬息间已过了三十招。形骸看出这狱万不但单力大无穷,招式更是简练合用,马脚极小,加上他身躯几近坚不成摧,当真是大巧不工,一力降十会,他那锁链也是一件摧毁灵魂的短长兵器,比他本人难缠很多。但饶是这狱万手腕凌厉,碰上形骸这精美诡异、超凡脱俗的梦魇玄功,也涓滴何如他不得。
孟穆道:“姓潘的,我看错你了!你这无德小子,将来谁会为你效命?”
形骸道:“你我各退一步如何?你失了这婴儿也不会如何。做人最忌贪得无厌,是不是这事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