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骸骨骼如剑,刺破本身肌肤,划断绳索,拿起弯刀。他见那女巫医脚上受了伤,奔了几步,将她抱到树后藏起。黑鸟妖瞧见了他,从天而降,双爪如六柄尖刀刺来。形骸纵身横扑,跨过数丈远,逃过一击。
沉折闭目半晌,道:“我要你带我去普修古墓。”
沉折手臂轻振,那黑鸟妖又中一招东山剑风,这一招将它从中一分为二,就像那贪财的阿高一样。
阿高心花怒放,道:“一千两翡翠?那可把全部岛买下来了。”
安佳忿忿道:“谁是去偷东西了?我们是腾族人,世代在海上捕鱼,不准做那等偷鸡摸狗的活计。”
形骸想:“此人贪财,最好能让他带我们回普修古墓,遂了沉折心愿。”装模作样瞧了瞧,道:“当真难说,我不是里手,感觉也就值十两翡翠,若入了旁人的眼,百两、千两也大有能够。”
黑鸟妖身子伸直,小了好几圈,沉折走近了它,它恨恨道:“盗火徒,盗火徒....”
沉折又问:“我是盗火徒?你与我是同类?”
形骸想起沉折当年见闻,终究信赖那并非沉折幻觉,普修古墓中的亡人蒙将体内冥火注入缝合尸首中,要么成了黑鸟妖般的怪物,要么成了白刀客般的活尸。
形骸情不自禁的大声喝采,同时心想:“师兄看准那黑鸟羽毛离体,防备亏弱,用‘东山剑风’的绝技,打中它的命门,一招就定下胜局。他不但仅是龙火功深厚,剑术心计全都高超万分。”
安佳蓦地跃出,双手隔着两丈,快速挥动,真气变作银光,直取那黑鸟妖。黑鸟妖翅膀伸开,叮叮铛铛,将银光等闲挡下,它抖了抖,黑羽毛似一阵箭雨,安佳尖叫起来,复又躲入树林。一棵棵树被黑羽毛打的破褴褛烂,或倒或断。
形骸道:“是了,你们去普修古墓偷东西,却被里头的妖妖怪怪打得落花流水,这才如此伤伤残残的。唉,把稳报酬财死,鸟为食亡。”
黑鸟妖缓缓点头,道:“我能感受获得,我是....坏形尸,你是盗火徒。那人...复苏尸身时,若能胜利,就是盗火徒,如果失利,就是....坏形尸,我们是同胞。我本是....人的模样,但冥火入魔,就成了这般样貌。”
众海民惨声尖叫,各自挺起兵刃,围成一圈。
形骸又问道:“尸身?”
安佳颤声道:“是啊,尸身,像人的尸身被泡得胀了起来,似有三人那么高,三人那么胖,浑身都是....肉囊,稍稍一动,臭的快让人晕畴昔了。我部下的懦夫一眨眼便被他杀了很多,他又乱扔石头,剩下的人也都受伤。我硬着头皮,与它相斗,一脚揣在他鼻子上,但他皮层太硬,我自个儿倒伤了脚。大伙儿只好先逃离那边。”
安佳气道:“我没问你。我问的是行海。行海帮了我的信徒,我岂能不酬谢?你觉得本身多了不起?我恰好只看上行海了。”说罢做了个鬼脸,跑到形骸身边,藏在他背面,似怕沉折斩她。
那阿高不自禁的将那雕像抱紧,问:“甚么?”话音未落,黑光一闪,他从正中被女妖剖开,肠子流了一地。那黑鸟妖伸展翅膀,羽毛竖起,好像浑身刀叶,体型涨大数倍,仰天怒鸣。
安佳道:“奉告你这小色鬼也不打紧,我们族里有人走失,听老巫婆占卜说,他们是去普修岛那一代捕鱼去了。我带上二十多位信徒,去普修岛找人,一起跟着他们萍踪,终究找到了普修古墓里头。”
海民们齐声惊呼,声音中充满畏敬,一时不知沉折是敌是友,不敢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