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翟低声骂道:“一群该杀千刀的王八!”
或许对这少女而言,殛毙折磨就像是织锦栽花,只是再平常不过的消遣爱好罢了。
谁知杀了一圈,除了木墙十来个尖兵,寨子竟似空无一人。形骸指着那座神庙,道:“听,里头有诵经声,人都在里头。”
何翟也是一愣,道:“是啊,这羽钢飞艇据传是得了古时灵阳仙技艺所造,乃是桑提国不传之秘,更一概不卖于他国。这群邪魔是怎生获得的?”
排骨三与水上飘飞身一跳,跃过木墙,如同跨太矮篱笆。不久以后,形骸见墙边的保卫接踵被那二人刺杀,他们将尸身靠在一旁,假装成打盹模样。不过即便他们不费这工夫,邪教徒只怕也看不出端倪,因为这远处近处的尖兵,全都是玩忽职守、困顿怠惰之辈,竟无一人用心巡查。
乌康居缓缓点了点头,她早就推测夫君凶多吉少,可将他死状如此之惨,被仇敌开膛破肚,挖去五官,死前不知受了多少折磨,仍不由肝火勃发。
再过少时,木门渐渐开启一缝,何翟道:“都出来,见仇敌就杀,不放过一个。”
水上飘喊道:“将军,他们定有古怪,不能让他们靠近!”世人身经百战,如何看不出此中关头?一时候箭林弹雨,密如飞蝗,将邪教徒纷繁射杀。
何翟急道:“是崔兄弟?”
那女妖几近光着身子,只是用人的骨片遮住了隐蔽之处,在她摆布手腕处,各挂着半月形的骨刀。她身子有些乌黑,又有些暗红,该丰腴处丰腴,该纤细处纤细,真是尽善尽美,曼妙难言。她的面庞及不上她身躯的好处,可姿色倒也不差,这好身材加上这好样貌,真是穷尽造物之灵,罗汉也会谛视,佛祖定当赞叹。
形骸浮在半空,手朝乌康居一抓,将她救到怀里,乌康居咬牙道:“我只....受了些皮外伤。”这白光卫铠甲踵处最是亏弱,那铡刀未将她全部脚掌削去,但也斩伤了她的肌肤。形骸见她流出的血呈玄色,心中一沉,道:“有毒。”当即手指一点,她伤处黑血喷出,变作了红血,看来这毒看似短长,可却并不难治。
世人动了起来,沿山道向上,先前两组探子已将途中构造圈套全数拆了。乌康居双目如鹰,灵敏至极,不管仇敌是静是动,是藏是伏,都被她一眼看出。三个妙手跟在她身后,射箭发镖,箭无虚发,只要她手指一伸,说出方位,那仇敌绝活不过三个心跳以后。
来到木墙以外,墙上有一哨塔,此中有一匪人,一脸穷极无聊的神情,想来是这峡谷以外风雪短长,是以众教徒放松警戒,绝想不到有人找到此地,更悄悄闯过了阵法。乌康居收回红针,刺中那人膻中穴,那人并未倒下,而是如木头人般生硬不动。
这女妖最可怖之处,在于她的长发,那长发用人的血管为绑带,数十根一丛扎起,在发辫末端,又束着人骨为笛,只需她脑袋微微一晃,风入笛口,便有诡异的笛声,好似群妖在号泣。
乌康居更不断留,直接朝里走,俄然间,地上“咔嚓”轻响,伸出数柄铡刀,她惨叫一声,双脚同时被铡刀斩中。世人大急,上前相救,但又听哗啦哗啦几声,地板往下一翻,世人同时摔落了圈套,而圈套下方,密密麻麻的箭矢朝世人射来。
乌康居皱眉道:“好。”
何翟甚是对劲,指着仇敌木墙亏弱处,道:“离入夜已然不远,等至晚间,我们先处理此处哨探,排骨三,水上飘,你二人轻功最好,入寨处理卫兵,翻开寨门,大伙儿杀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