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甘秦啐了一口，道：“你爹爹他是个卤莽的男人，你倒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。我们利家饱受磨难，你父子俩的命都很苦，我又何尝不是？我平生中有很多孩子，至今只剩下三个女儿，大女儿还与我翻脸，不认我这个娘亲了。”
利甘秦道：“孝敬是孝敬，可一定懂事，利纳天禀是极高的，可利来却更惹人喜好。”
利甘秦道：“都是这骨地名儿起的不好，骨地骨地，本就是骨肉交合之地，统统都是天意。我传闻外头兄妹结婚而私奔的，多数都去了与骨头有关的地名儿。”
利来道：“娘晓得了，可其他人不晓得啊，你这般一吵，连堡中保护也都清清楚楚啦。”
利甘秦道：“我有话对歌儿说，可否暂避一会儿？”
辛瑞睁眼，朝利歌眨了眨，浅笑道：“这场赌约毕竟是我们输了。”
利纳一时语塞，过了半晌，才道：“哼，怯懦鬼。”
利来也低声道：“姐姐，你小声些，别被外人闻声了。”
辛瑞点点头，抢先走了出去，利纳兀自闹脾气，但利来将她扶住，好劝歹劝，将她劝走。因而屋内只剩下利甘秦与利歌两人。
利纳嚷道：“那...那我也要晓得！你与他非亲非故，他尚且情愿奉告你，我是他表妹，更有权得知！”
利甘秦道：“唉，我有多少个孩儿是百灵哥哥的？这可真叫人吃不准啦，我常常感觉，或许我和我丈夫一个孩子都没有，全都是哥哥令我生下的。或许是我俩之间的奥妙惹得天怒人怨，那些孩儿，一个个都在长城表里战死。”
利歌深为打动，道：“姑妈，爹爹虽无知觉，但见到亲人，仍晓得珍惜，他定然也模糊思念着您。您对他如此之好，我代他多谢您了。”
利歌盗汗直流，道：“姑妈，别说了。”
利歌与辛瑞相视苦笑，辛瑞叹道：“利纳，你还小，不知这世道有多苦。吃够了苦头的人，有些不肯再想起来，你又何必强求？”
这一回轮到利歌惊得几乎晕倒，他道：“这...这....”
双姝皆感羞怯，吵嚷打闹起来，辛瑞劝道：“都别吵了，利歌需得静养。”双姝这才停下。
他双目扫过利来、利纳、辛瑞，心底感遭到了她们的体贴，不由涌出温馨之意。这家庭般的暖和感令贰心旷神怡，令他深为记念，令他有些懒洋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