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骸沉默好久,道:“你等我一天,一天以后,我伤好了大半,恰好需外出找寻粮食,我可顺道带你前去。”那处鸿钧逝水离此处比来,若能打通两处的龙脉,用放浪形骸功鞭策灵气,则此处的除灵大阵又可保持好久。
形骸指指身上伤口,道:“我即便晓得如何去那儿,但眼下却行动不便。”
欧阳挡黯然道:“你是我最亲的亲人,却始终不奉告我你那段旧事。师师,你曾说我若死了,你也活不下去,可我何尝不是如此?你我都愿为对方献上性命,又为何要有所讳饰?坦白畴昔?”
欧阳挡咬牙道:“那人胜得过使节,我怎能任由你去送命?”
李银师点了点头,抓起剑鞘,道:“那人在哪儿?”
世人不由心惊,利歌道:“李将军,外头如此伤害,你千万不成冒然出去!”
形骸见她手掌微颤,道:“徒儿,你怕么?”
世人在外,听屋内大吵大嚷,很快归于安静,皆不由心下惶惑。形骸想起明日之事,道:“我需找一处清净处所涵养,诸位放心,明日我会将李银师带返来。”
欧阳挡道:“那我与你同去!”意欲爬起,但伤口剧痛,又寂然坐倒,盗汗直流。
李银师脸上现出柔情,但转眼又刚硬起来,道:“你放心养伤,莫要瞎操心!”
若恶枭仍在那边,又该如何是好?但形骸别无挑选,唯有冒险一试。
形骸见她欲言又止,问道:“小师太有何话说?”
劳大炎天然晓得路途,但晓得若当真带路,此行凶多吉少,不敢吱声。李银师目工夫沉,又喊了数遍,旁人只是劝止。他气冲冲的跑到阳台边上,四下了望,但灰雾漫漫,难辨方位。
欧阳挡苦笑一声,随后笑容从脸上消去,他颤声道:“师师,我欧阳挡天不怕,地不怕,唯独怕你...怕你有甚么三长两短。你为何对那恶枭念念不忘?又为何不顾大局,非要找他冒死?若当真赶上他,你实是...实是....毫无胜算。”
黄旗道:“那人仿佛叫做恶....”话音未落,形骸道:“那人姓名多数乃是诬捏,不提也罢。”
李银师瞥他一眼,道:“此事只与我有关,用不着你来管我!”
欧阳挡怒道:“你疯了么?还是你底子就不在乎我?我此生除了你以外,再不会去爱旁人!你怎能离我而去?怎能如此绝情?”
白雪儿朝他一笑,脑袋靠在形骸胸口,点头道:“本来惊骇得紧,可师父你一来,我便感觉天大的事也算不得甚么啦。”
白雪儿做了个鬼脸,道:“好,我不打搅你师父涵养,但我要在这儿陪你。”
一小尼姑与白雪儿扶起形骸,带他来到楼下一间禅房。小尼姑朝形骸一拜,道:“使节,端赖你啦。”
形骸答道:“何必谢我?我只不过添乱罢了。”
形骸叹了口气,道:“我说错了么?你这不是又使这唇枪舌剑的神功了?”
形骸道:“我先避开他就是了,一天以后,待我好转了些,先去外头找些吃的带返来。”
世人见他举止有异,状若癫狂,无不担忧。形骸现在有伤,李银师在世人间武功最高,他若发疯,无人能制得住他。
李银师深觉得然,推开一扇房门,入内歇息。世人见他乖乖听话,无不如释重负。
欧阳挡撑起家子,走入李银师屋中。李银师本躺在床上,见他来了,半坐半躺,浅笑道:“你伤成如许,还想那档子事么?”说罢解开衣领,竟有逢迎之意。
欧阳挡大怒,站起家,俄然扑向李银师,发挥擒特长法,已将李银师双手反锁住。他虽是偷袭,却未想到本身真能到手,稍稍一愣,道:“获咎了,但我决不准你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