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骸暗想:“为何他们能顺利进城?难不成有甚么诡计?”赶紧冲刺,不久已到了小门里头。
途中行人看着形骸三人,非常惊奇,但又懒洋洋的,醉醺醺的,十有八九如此。这数十年被妖界腐蚀并未令人变得果断固执,城中很多人寄厚望于除灵大阵,觉得它万无一失,却又好像困兽,落空棱角,低沉沮丧,正如叶老焦所说,他们是窝囊废,是醉生梦死之徒,坐以待毙之人。他们并未受外界风雪所扰,只不过是软弱之人遇险的常态罢了。
嫦风仙子伸脱手掌,道:“三位将那物证给我瞧瞧,成么?”语气倒也彬彬有礼。
那守城将领是个五十岁的老夫,一张脸尽是髯毛。他双目核阅三人,道:“我认出叶老焦兄弟的马车,老焦人呢?”
形骸沉声道:“烛九,将叶老焦的书簿给他们瞧。”
阎安与世隔断,从无烽火,妄图安闲,自不能希冀灾害到临时全民皆兵,士气昂扬。
豁然,只见火线高楼广厦,林林总总,皆稀有十丈高,雕饰繁复、壮观苍茫。形骸心知都会已近,道:“烛九,你来前头,我去挡着。”
烛九对守城将领说道:“多谢大叔放我们入城。”
形骸道:“我三人皆不是,那位女人落入妖魔手中,不知下落,也不知那妖魔有何狡计,仙子若晓得那白发恶鬼身份名头,或是肆意讯息,还请奉告,以便我等行事。”
烛九将书册给她过目,嫦风仙子看了好久,深思半晌,道:“叶老焦为国为民,不计劳苦,更不吝本身性命,想不到竟是这般了局。”
烛九将书簿给那老将过目,老将认得公然是叶老焦笔迹,初时见叶老焦所写条目清楚,事理明白,可越到背面,越是混乱稠浊,媒介不搭后语,时而哀叹,时而怒骂,时而降落,时而亢奋,待他看到叶老焦所写“要用嫦楠仙子暖身子”如此,神采变得极其仇恨,手掌一颤,就要撕书。
如此一来,群妖大乱,分离行事,形骸偶尔间从雪雾中呈现,将妖魔悄悄杀死,其他妖魔则浑然不觉。约莫过了一盏茶工夫,妖魔们回过神来,惊呼“不好!”但已然不及,形骸运放浪形骸功,骨骼化作暗器,飞洒如雨,来到极近之处,又变作八足长虫,把残剩妖魔鲜血吸干而死。
她走上前,膝盖微曲,双手握拢,向形骸微微低头,道:“多谢三位远道而来,为我阎安效力,却不知齐宫大人现在那边?”
来到一座大宫殿内,很多兵士分立长廊两侧,甲胄整齐,寂静厉穆,那嫦风仙子并不在大殿上坐着,而在偏厅议事。坚归等步入偏厅,见一张大桌子,桌上放着山谷舆图,一娟秀女子身穿锦袍,戴绸缎,回身面对形骸等人,她眸闪金光,约莫三十岁年纪。
老将怒道:“放屁!放屁!老焦是我师弟,是齐宫大仙的弟子,甘心独守寒山雪谷,接引师父派来的救兵,是我们齐城的豪杰,你不但杀他,还敢令他蒙羞?”其他将士也群情激昂,大怒欲狂。
形骸想:“她动静倒也通达,定有人尽早通报。”点头道:“仙子所知不错。”烛9、白雪儿都向她深深鞠躬。
只听“咣当”一声,守城将领将小门关紧,百个兵士将形骸等人包抄,皆穿木甲藤甲,神情严峻,氛围甚是警戒。
嫦风仙子道:“他是城中修建官,也是阁老之一,叶老焦在书簿中提到此人带女妖去见他,证据确实,我已派人去捉他了。”
妖魔们纷繁喊道:“此人了得,用雪虎式!”顷刻间妖气化作虎形,朝形骸猛扑而至。形骸甩出雷电,喀喀几声,震退妖魔。众妖魔凄厉喊叫,声音锋利妖邪,似哭似笑,绕着形骸猛攻,来势有如疯虎恶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