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爵爷,李国师,李将军,我的娘亲,欧阳将军....他们都卯足了劲,将我举得高高的,托上天去,似要将我闪现给彼苍的神,受神的祝贺与钦点。但是神早就给出答复啦:这小子是个大灾星,你们越推举他,我便越要敲打你们!
李银师神采不善,朝何思瞪眼,何思低下头,不敢看他目光。李银师又道:“孟兄,你说该如何是好?”
白玉塔内,利歌坐在窗口,瞧着窗外阴沉的天、暗淡的云、恍惚的地,不安之情覆盖心头,就仿佛这满城阴霾普通。
何思神态歉疚,又道:“那人本来筹算令这一万兵士攻击那位小王子,但我...我万不料那神通竟然出了错,效力比设想中更强,进一步分散至整座祖庙,乃至全城,满城百姓....竟皆被涉及。至此场面失控,只怕已远超把持我那人的料想。”
形骸猜想道:“只怕是血月典礼、暗影地步与另一奇特阵法交叉融会,使得这邪法功效剧增百倍。而城中殛毙惨痛,又反过来再减轻了这三种谩骂。”
何思持续道:“我们来到解元,遵循那人号令,我将催促疾病的神通施加在一万离落国兵士身上,又以祖庙钟声为号,使其当即病发。”
李银师惊怒交集,道:“你说那一万兵士,就是护送利歌殿下的那些?好暴虐的婆娘!”
何思叹道:“或许吧,我犯下大错,哪怕豁出性命,也愿弥补,毫不推让。可惜现在病发之人数量太多,我实是无能为力。”
我不想当甚么国王,他们却逼我当国王。我明显是带来灾害的人,他们却如瞎子聋子普通看不清,听不进。
何思点头道:“我委实不知,他自始至终未曾暴露实在脸孔,连声音都恍惚不清。”
欧阳挡忙道:“殿下,你只要安然无恙,对我们就是最大的用处。”
何思反问道:“那一万兵士死去没有?”
周备、何思皆放心下来,何思道:“不错,我罪有应得,正该如此。”
利歌又被他逗乐,笑道:“嗷嗷待哺一词当真贴切,想不到将军竟是一名饱读诗书的大才子。”
那瘟疫神周备怒道:“那人是谁?”
李银师苦笑道:“你还真不让我消停,迟早哪天我会被你累死。”
何思沉吟好久,道:“那一万个兵士,本来不过是献祭罢了,必定要死在祖庙。”
欧阳挡见他甚是殷切,心头一热,大受打动,点头道:“臣不堪幸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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形骸微觉惊奇:“那人能利诱仙神,即使当时何思法力不强,也是非同小可。”又问道:“此人要你做了甚么?”
周备怒道:“何思也是不由自主,被人所害!”
周备心中担忧,问道:“若这般作法会不会伤了何思?”
他正色道:“多谢将军。”
利歌吓了一跳,忙道:“没人,没人,我只是怕....”
何思道:“他带我到一处地下血泉,让我浸泡此中,再为我祭奠了很多活人。据他说,这是借助血月时节的灵气,增加我一身本领,布成一个典礼仙法,令尖牙病能刹时发作。”
形骸、李银师齐声问道:“甚么?”
欧阳挡勉强挤出笑容,答道:“殿下莫要担忧,我看快了,他们二人本领不凡,定能班师而归。”
利歌道:“将军,我吃不了这很多,你陪我一起吃,好么?”
周备道:“你岂能怪她?她也是被人操纵,身不由己。”
形骸凝神思考神玄门所学典礼、袁蕴所传事理、孟轻呓所教神通,好久以后,答道:“依我之见,血月时节并非纯真的灾害征象,而是令灵气倍增的罕见征象。若我能布成除灵大阵,以何思夫报酬阵法中枢,仰仗血月,令法力满盈全城,便可逆转疾病,令城中病患连续病愈,亦可一举将暗影地步遣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