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笑了笑,问道:“我叫神观,你叫甚么名字?”

天脉法例似忠厚的史官,令形骸面前闪现出当时的场面,形骸皱眉道:“够了!”

神观神采变得果断而狂热,并未停止诉说,她道:“大伙儿终究都难逃一死,神荼大人记得清楚,山谷中原有十万五千口人,都是信奉他的信徒,也是他宠嬖的子民。但他们的血像大水一样涌动,他们的哀声震惊了山谷,神荼大人只能看着这场搏斗,为一个个死者记念。

形骸拍出冥火掌,白火与绿火似恋人般起舞,咔嚓一声,火光炸裂,洞窟狠恶震惊。神观猖獗的喊叫,纵身一跃,一掌劈落。形骸使雷震九原功,雷光好似大盾,生出巨力去抵挡神观,但神观力量大得超乎设想,一掌将雷盾打得散裂,掌力顺势而下,形骸中了一招,身子摇摆,神观掐住形骸脖子,将他往地上砸了两下,轰地巨响,空中粉碎,形骸头破血流。

神观神采宁静,答道:“一万年前,太太长远,是以犯过的罪就不是罪,对么?死去的人就不算死了,对不对?”

形骸不答,神观因而持续说道:“我们并未抵当,也抵当不了,他们将男人,不管是孩子还是白叟全数绑起来,一个个砍头。在法场的另一边,族中的女子,不管是老的小的,全数脱光了衣服,任他们凌辱折磨。男人看着女人被占有,女人看着男人被残杀,男人的血混着女人的泪,男人屈辱的惨叫混着女人悲惨的要求,男人的死混着女人的生不如死,回荡在法场,充满着山谷,烙印在光阴中。如果你能感悟天脉法例,你仍能见到当时的影象…”

神观闭上眼,面露浅笑,仿佛在极力铭记回想好久好久之前族人最后的光辉与磨难,回想本身这年青而茫然的平生。当她展开眼时,已不再是那温婉有礼的少女,她眼中闪着可怖可畏、妖异绝伦的绿焰,那绿焰溢出眼眸,覆盖了她的身躯。

形骸道:“我乃龙火天国青云侯孟行海。”

形骸将拓文抛还给她,道:“即便为真又如何?当此世道,妖魔乃尘寰大敌。”

女子开口说道:“你并非阎安的人,而是外来者,是那齐宫找来的帮手么?”

但他们不能将我们全都杀了,这山谷的浑沌离水与我们黄耳族紧密相连,我们若全数死绝,没法安抚灵气,会引来地动与地火。以是他们留下来一些女子和婴儿,用催魂的神通洗去那些女子的影象,保存黄耳族的风俗,报告编造的故事,让我们一代代传播下来。他们做的天衣无缝,连他们本身都信觉得真,忘了这场罪过。但六合记得、神荼大人记得、山谷记得、我们的血液记得。光阴洗不掉仇恨,洗不掉罪孽,是以我们会返来复仇,毕竟会讨回公道。”

她道:“你手上有我同胞的血,我本就不会放过你。”

那女子不再逃窜,反而回身面对着形骸。形骸面无神采的看着她,感觉这女子难以测度,本来她显得惶恐失措,当下却平静极了。

形骸略一游移,道:“你杀人无数,按理我不该饶你性命。但你若能助我诛杀那神荼魔头,我可网开一面。”

雕像前端坐着一个女子,那女子也是一身白袍,白袍上绣着两柄伸开的折扇,她肌肤是病恹恹的黄色,手上包着灰红的绷布,眼睛有神,面貌也甚是娟秀。

形骸道:“邪徒!休想再害人了!”

那女子仿佛惶恐起来,一回身,跑向白发恶鬼雕像身后,形骸喝道:“那里跑?”足下轻踏,顷刻来到雕像一旁,却看女子已开启了暗门,消逝在更深的暗影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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