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蕴道:“那是你孤陋寡闻,见地局促。死灵、元灵、妖魔、鬼怪,皆为灵体,并无正邪之分,若用死灵去做好事,那天然是邪魔外道,可我这徒儿倒是端端方正、侠义心肠!若用死灵为善,又岂能与妖邪一概而论?”
形骸稍稍放心:“拜老爷子不会说话,圣上岂会受他打单?”
海法神玄门已有多年未曾夺魁,袁蕴脸上有光,面露忧色,让裴若等一齐扶起形骸,走向女皇。孟沮喜道:“行海师弟这下可替我们神玄门立下大功了!真是托他之福。”息世镜闷闷不乐,可念及毕竟沾了光,封了侯,只得强颜欢笑,道:“师弟,我可真服了你。”
圣莲女皇左手拉着孟轻呓,右手拉着形骸,三人并肩站在露台前头,受万人谛视,她道:“孟行海道法高深,在擂台上战无不堪,表示可嘉,封青云侯,采邑千户。好女儿,你孟家后继有人了。”后一句是对孟轻呓说的。
形骸见此人衰老干枯,双目乌黑,乃是纯火寺大师拜老爷子拜天华,也是孟轻呓的兄长,圣莲女皇之子,心想:“拜老爷子又有何话说?”
形骸看清来人,大喜过望,道:“辛树大师?”
形骸早已将这欲望在心中转了千遍万遍,眼下毫不踌躇,跪地说道:“微臣当年在西海流浪,认了一名义妹,现在这位义妹与声形岛上雷府有了婚约。但是雷府公子....并非我那义妹良配,微臣忧?再三,晓得这婚事非她所愿,反而会害她毕生,特请圣上做主,打消此商定,还我那义妹孟缘会自在。”
圣莲女皇道:“孟缘会,孟缘会。那雷府承诺放她走么?”
袁蕴早已怒不成遏,几个起落,挡在拜天华面前,说道:“拜大师,你想动我的徒儿,就让星知大师前来找我!”拜天华不惧皇权,却知她与星知释者同为迷雾师,情同父女,也曾上过天庭,是以即使对神玄门不满,对她非常顾忌,不然近年来与神玄门争论又岂会让步?
台上朝臣贵族本都看好沉折,不料他竟然落败,而观众中也是崇拜沉折者居多,见状大失所望。有些精乖的大官模糊晓得圣莲女皇心机,见到这般结局,心下忐忑,怪这孟行海行事鲁莽,怎能当真赢了沉折侯?
形骸却惶惑不安:“圣上嘴上这般说,可内心又是如何想的?她当场不发作,会不会秋后算账?”
她身边侍卫走出,分立摆布,拜天华不为所动,仍低头行着佛礼,叹道:“老衲是削发人,本就无亲无端,心中唯有龙佛。母后但是要老衲禀明星知大师,由他定夺么?”
此言一出,反倒激起看客不满,很多人说道:“我怎地不记得孟行海有落地了?若真有此事,当场就该制止,过后再提又有何用?”
形骸与沉折冥火相连,现在发觉到沉折仍真气充分,绝非体力不支、伤重了局,他是成心相让本身。形骸身中咒法的景象,沉折一向心知肚明,却不点破,也始终未尽力以赴,不然形骸独臂应战,与他比剑,绝撑不了这么久。
圣莲女皇幽幽叹道:“好个固执的孩儿。”又对形骸说道:“青云侯,你还可向我提出个心愿,说吧,只要我办获得,统统皆无不准。”
孟轻呓苦笑一声,微微点头。世人一听,愣了半天,都轰笑起来,心想:“甚么义妹义兄,他准是爱上了那女人,想要娶她,才提出这么个要求。以往有人求财,有人求权,却从未有人当众要求美人儿的,这小子胆量不小,好不知轻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