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丫头对离觞断念塌地,想必喝下毒药时,也未曾设防。”
夜墨渊神采微变,忙单膝跪下,眼底森冷狰狞的杀气暗闪,“皇祖母明鉴,墨渊就算有一百个胆量,也不敢在法场劫囚。”
他狂笑着纵身飞去,地上被飞镖射死了大片,病笃挣扎的重伤者,似才幡然悔过。
而这两个孩子,是她与天子最喜爱的皇孙。
夜墨渊坐在监斩台的正椅上丢下一个木牌,“燃烧……”
“太后娘娘,不好了,恒颐王要迎娶楚家蜜斯——楚紫薰!王府里已经开端筹办婚礼。”
一旁,楚紫薰起家,到他身侧,“殿下应当高兴,这一计用对了,既能撤除楚家,又能叫太后娘娘看清楚,贺兰归娴与楚紫薰之间的不同。”
“皇族里,再没有敢与哀家针锋相对的孙媳妇了!我们夜氏皇族,终是逃不过断子绝孙的毒咒呀!”
“离觞,你这话的意义是,你耗了这些光阴没有查出真凶,是哀家的错?你的本领就是枉顾妻儿的存亡,再迎娶别的女子吗?”
古云姬骂了一句,愤然回身,快步如风地出了殿门……她凤袍翻飞,猎猎作响,仿佛疆场上被风鼓噪的旗号般。
古云姬说完,带了一众陪侍出去。
“哀家一向感觉奇特,沉鱼爆碎成血那一日,归娴的确离得她比来,但是,谁也没说是妖孽作怪,唯独你信口雌黄!”
广大的绣凤袍袖一挥,强大的真气挥展成一片庞大的盾牌,覆盖在法场上空,吸纳了统统的的飞镖,那飞镖却似有神助,轻而易举地又穿透“盾牌”,刺向法场四周的百姓。
他静冷沉寂,略低着头说着,仿佛说得是别人的故事。
“虎魄,去筹办婚礼吧!还是依计行事。”
“混账东西!”
法场上,被夜离觞从刑部大牢借来的人类死囚,已然被绑在了十字刑架上,一身白袍,长发倾散,腹部上捆绑了一个枕头,看上去那妊妇的模样,正与贺兰归娴一模一样。
“皇祖母,孙儿……是来给您存候的,趁便奉告你。归娴已经被押送去法场,遵循您和父皇的要求,将会被履行火刑,满足百姓们多日来的跪求。”
飞镖精密如牛毛,紧追着祖孙俩的身躯,落地便叮叮铛铛,每一个都深深嵌在监斩台的白玉石头内里,倔强的真气,毫无拖泥带水之感,可见幕后把持之人,力量之深厚,没法估计。
夜墨渊心不足悸地看了眼四周,每一片飞镖都是如此凶悍,再不躲,肌骨恐怕也会被洞穿。
古云姬说着,不再看她与夜离觞。
金弄月跟在她身边已久,从没见这难辨春秋的女子,为何事如此大怒过。
好端端的一对儿,龙凤胎,在墨渊喜庆豪华来宾满院的婚礼上,妖孽般在母亲的腹部挣扎……
她手上端着托盘,托盘上是双凤茶盅,清楚是正要过来给太后上茶的。
而领首的黑衣人则俄然扯掉了脸上的黑巾,狂声大笑,“真命天女贺兰归娴已死,我的宝贝女儿紫薰才是将来的皇后,哈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“破天说,殿下怕王妃太痛苦,给她喂了药。”
*
眼下,只能捐躯无辜的贺兰归娴,安定天下。
话说得不错,却清楚是心存怨念,特地来找她这皇祖母算账的。
古云姬的声音,被淹没。
前几日,她但是总把楚紫薰带在身边,还把处在寻觅机遇,让她靠近夜离觞。
夜离觞跪在地上很久,都未挪动。
夜墨渊回过神来,忙绕过桌案,单膝跪下,“皇祖母,墨渊如何能够违逆父皇救死囚呢?”
金弄月看出她这难过并非演戏,不由微怔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