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娴看了眼古千绝的方向,“离觞若发明烟贵妃的杀手的尸身,必将会去找烟贵妃求证。而烟贵妃为求活命,决然不会承认本身杀人。若她对离觞说,另一波杀手杀了她的人,并杀了我贺兰归娴,离觞天然不会来,恐怕这会儿他在筹办我的葬礼。”
她给他跪求大堆封赏,还叫他当上四品将军,乃至想犒赏他一座府邸扶养妻妾……她这顶头下属,但是拿他当十佳好男人兼好部属,才如此宠遇他,没想到他竟也是一枚人渣偿!
归娴难堪地轻咳。将来她的女儿如果这么坏,她还不如现在就打胎呢!
“我……”归娴不天然地抬手摸了摸脸上尽是皱纹的面具,难堪轻咳两声,老气横秋地哑声道,“我当然不认得你,不过……谁都晓得你家主子是贺兰归娴,你不是丢了主子,回家陪妻妾了吗?如何来这类十恶不赦的处所?”
这里就是座清闲窟,黄、赌、毒一应俱全,搁在当代,保管被差人掀个底朝天。他一好好的将军不当,有妻妾不去陪,竟如此自甘出错,委实叫人绝望撄!
他魁伟的身躯更如一座山峦,混在大群高壮幽冷肮脏混乱的吸血鬼中,格格不入。一身暗如夜的玄青暗纹披风,有崭新的气味,覆盖着刻薄的肩背,整张脸藏匿在披风连衣帽下,几缕黑发不羁垂散在胸前,乍一看,索命死神般煞气骇人,还是难以掩蔽不俗的气质和强大的气场。
冷君诺看了眼古千绝,只当他是某一类江湖痞子,气急废弛地摆了摆手,“去,去,没兴趣!”
冷琉璃拿着小镜子,姿式僵住,转头就怒瞪冷君诺,“,安插个战略也讹夺百出,真不明白祖母当初为何选你当天子!”
反观他——他不过是头发变黑,戴了面具,身躯变冷罢了,相较于她的一身巫婆似的恶臭装,还是好辨认的吧。连自家夫君都不认得,该死享福!
冷君诺嗔怒怒斥道,“琉璃,你猖獗,如何能如许说姑母?”
归娴强忍住发急,没有叫住他。
灯下,刀光银亮闪动,桌面上落了大堆手指和耳朵,收在一个大箱子里,连最后的点滴血腥,都被得胜的吸血鬼们以手掌吸纳洁净。
冷君诺冷眯双眼,“就算有缝隙,夜离觞也必然会来,说不定,他现在就在暗处盯着我们呢!”
冷君诺忙拉住她,“姑母息怒,琉璃不懂事……”
冷灿看了眼只顾着清算妆容的冷琉璃,沉声诘责归娴,“你说,那里有缝隙?”
她的痛斥,正被赌桌上一片称心凛然的怪哮狼嚎淹没。
夜离觞不动声色地冷睨她一眼。显而易见,他这古千绝扮得太胜利,已经胜利到已经深切她心,生根抽芽。落在冷君诺和冷琉璃手里,她另故意机多管闲事,实在叫人敬佩。
“公子,家母刚才输了一局,若她言语冲撞,还请包涵。”
因为他的到来,赌桌上似静了半晌,因大师见多了怪人,也便不觉得然,随即便又规复喧闹。
古千绝似从旁顺手,给她拍了拍背,见冷琉璃看过来,他忙挪开了手。
归娴懒得理睬她,心口却还似被狠狠地刺了一刀。那景象,更是她一向以来最不敢设想的。
说完,她回身这就走。
归娴缓过劲儿来,忍不住问,“他们收走那些手指和耳朵有甚么用?”
紫袍女子勃然大怒,“冷琉璃,你骂谁是贱*人?我但是来美意帮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