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春坊大学士,正五品,太子东宫詹事府属官,实际上则是翰林公用的迁转之官,乃最清贵的词林官一种。宦海中常道翰林坊局,这个坊便指的是摆布春坊。
杨州作为南巡五个重点处所之一,该当有人远迎。李大人怀着满腔窃喜,故作无法道:“我扬州近期屡有事端,邑中无三品之上大员,何如何如。”
此时听到天子在上面疑问道:“卿乃扬州知府耶?莫非母后择了新任?”
景和天子只好又转头对李佑道:“记得卿至扬州一年,现居何职?”
李佑当即大声道:“臣扬州李佑叩见圣主!”
却见御舟船面安排了宝座,天子雄踞其上,近侍手持诸般仪仗摆布环绕,而李佑等人在岸边三叩九拜。
又谕道:“送李佑至后舟,随行往扬州。”
在世人羡慕的目光中,有两个侍卫带着李佑向船队前面行去,并奉上了另一艘大船。那侍卫对李佑解释道:“随驾大臣白日皆聚在此船,以备传唤。”
亭上排有坐位多少,既然有坐位,那位次就有上有下。一行人之首李大人按着常例,开口谦让道:“本官年青识浅…”
下旨取出一盘糕点,赐赉世人曰:“舟车当中,无有它物,仅以此慰尔等劳苦。”
天子微微颌首,“去岁祖宗陵寝几乎蒙难,卿舍命相救,朕心谢之。”
数今后,李佑与魏侍郎到达宝应县,知县迎候并安排歇宿不提。
河边有民房,李佑令人去借了把椅子,对着河岸坐在屋檐劣等待。
李佑敏捷起家,走到船埠向北望去,公然有一片舟船沿水而来,模糊约约稀有十艘。
李佑顿时大怒,这个老头太不知好歹了,胡乱显摆也不看场合吗?若非担忧君前失礼,他真想起家一脚把他踢到河里去。
随即,李佑连夜向宝应县解缆。这宝应县与淮安府相接,乃是扬州府最北端的一个县,去府界接驾必须到宝应县。
景和九年此次天子南巡,打出的灯号是“谒祖陵、巡河工、观民风。”从某种意义上,也是天子亲政之前的一次造势。
这时李大人反而闭嘴不言,仍由魏侍郎在那边宽裕。倒是中间一个三十余岁的内监,在对天子低语几句,天子方才做大悟状,“本来是魏老先生…”
李佑答道:“春有旱,今岁只的要歉收。”
以是在此次南巡,秉政的慈圣皇太后没有同业,只是派了女儿归德长公主和弟弟随驾,代替她去姑苏探亲。
他吃紧忙忙的将朝服穿戴整齐,与老侍郎和宝应知县、县丞、主簿等一干非闲杂人等出了县城北关,沿河上了候驾亭。
李佑快笑破肚皮,你真觉得天子是神仙下凡过目不忘?你当左春坊时,天子不过是一个四五岁小孩罢,十几年后还能记得清清楚楚就见鬼了。
领导官瞥了李佑几眼,“李太守也是做过侍从之官的,与天子有君臣之旧,该当能够惯例。那便辛苦一趟,去宝应县迎驾。”
魏侍郎宽裕的满面通红,底子没想到天子对他竟然毫无印象。
“扬州府同知代理府事、代管江都县、兼管府守备司、整饬盐法事。”
与李佑对答结束,天子又一一扣问其他官员姓名。
说罢拂袖而去,耳边还闻声魏老头子对宝应县官员说道:“十余年前老夫忝为左春坊,当时今上备位东宫,蒙先皇看重,老夫曾教习今上识字…”
天光初亮,便听到有人大呼:“来了!来了!”
却说在半夜时分,李佑半睡半醒的俄然听到有军卒来急报一御舟将至!
底下一众官员听在耳朵中悄悄心惊,这天下官员何止数万,天子竟然能记得李佑到了扬州一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