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六节 图穷匕现[第1页/共4页]

雷鼓一通，吏士皆严；再通，什伍皆就船。整持橹棹，兵士各持兵器就船，各当其所。幢幡旗鼓，各随将所载船。鼓三通鸣，大小战船以次发，左不得至有，右不得至左，前后不得易....鱼雁灯下曹操伏案疾书，将他对水战的观点一一化作笔下的《战船令》。固然纸上的内容充满了杀伐之气，但白净的绵纸衬着曹操金花细落的笔迹还是令人赏心好看。就在两年前曹操还严禁官吏利用绵纸誊写公文，启事是绵纸的本钱高于竹简。不过这两年绵纸的代价一起下跌。目前其代价虽还不至于夷易近人，却远比一样细致白净的左伯纸来得便宜。特别是在蔡吉将东莱绵纸的制法让渡给朝廷后，曹操不但利落地停止了禁纸令，更是转而在朝中高低推行起了绵纸来。曹操之以是会如此快地窜改对绵纸的态度，一来是纸张确切比竹简简便耐用，二来则是蔡吉已仰仗纸书和尊经阁在儒林建立起了必然的声望。反观曹操本身虽文采风骚，对外又礼贤下士，却始终不得儒林承认。倘若能在邺城建一座比龙口尊经阁更大的经舍，那岂不是也能让儒林接管曹氏。本着这一设法，曹操亲身过问了绵纸的制作。不过当得知东莱绵纸比灞桥纸白净，比左伯纸便宜的奥妙是用石灰来熬煮纸浆后，曹操忍不住在心中再次感慨，蔡安贞真是才干过人，仅凭一味石灰就能让经学的传承改头换面。只可惜蔡吉并非每一项技术都肯像绵纸这般风雅地与外界共享。像是熬盐之术、酿酒之术，乃至山崩地裂之术都是蔡氏严格保密的秘术。而这些恰好是各方诸侯最想获得之物。曹操实在也曾派人刺探东莱熬盐之术，但在齐军周到把守下迟迟未能得逞。至于酿酒之术出于节俭粮食的考虑曹操并不筹算引进。不过他倒是对蔡吉在青州设立的酒庄颇感兴趣。话说各地商贾哄传，蔡吉为酿美酒经心在青州遴选了五处良田设酒庄专侍产粮酿酒，并命令其治下州郡除此五家酒庄外皆不得擅自以粮酿酒。这五家酒庄所酿之酒产量虽少，品格却极高，令天下间的嗜酒之徒无不趋之若鹜。正所谓物以稀为贵。这五家酒庄所产佳酿的代价年年高升，乃至在蜀地达到了有市无价的境地。但是曹操派去的探子刺探回的动静却显现，蔡吉所设酒庄的地步并不算肥饶，有些乃至还是山地，不过统统酒庄四周都有会清澈甘美的山泉涌出。按青州的说法，这些山泉都是经神仙点化过的＂仙＂泉。以曹操的才干当然看得出青州佳酿的关头并不在地盘、山泉，而在于其奇特的酿造体例。但是蔡吉就恰好能将平常的地步、山泉塑形成酿酒仙地，从而坐地起价。这等手腕便就是素以奸滑闻名的曹阿瞒也不得不甘拜下风。是的。在曹操的眼中蔡吉是个窜改多端的女人。当你感觉她唯利是图时，她却忘我地将水车、绵纸与其天下人分享。当你感觉她淡泊名利时，她又像一个夺目的商贾普通把持食盐、烈酒买卖。不但是管理民生的手腕，蔡吉在政治上的态度也让曹操感觉难以揣摩。起码真正心存汉室之人。是不会不奏明天子就擅自开科取士的。可蔡吉又到处以汉臣自居，对曹操借天子名义提出的诸多要求也极力满足。现在曹操独一能够必定的是蔡吉起码在整治世家、结束乱世这两点上与他曹操法度分歧。可仅是如此就能确保蔡安贞守约乎？蔡安贞与孤缔盟究竟是在乎天子，还是顾忌孤之威名？曹操边测度着蔡吉的态度，边在落款处盖上本身的印信，吹干墨迹，将《战船令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