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朝的略坐具是枰,它比较矮,枰面为方形,四周不起沿。它和大小与之附近的食案之最首要的辨别在于足的形状:食案之足靠近细圆柱形,而枰足的截面呈矩尺形,足间呈壶门形,比食案更能接受重量。《释名?释床帐》枰,平也;以板作之,其体平允也。”枰上只可坐一人,以是也称独坐。《埤苍》枰,榻也,谓独坐板床也。”《释床帐》也说小者曰独坐,仆人无二,独所坐也。”河北望都一号东汉墓壁画中有独坐板枰的人像(图71)。不过枰除板制的外,也有石制的。河北邢台陈村西汉刘迁墓、定县八角廊西汉刘修墓中均出土过石枰,后者还装有铜足。

比枰大些的坐具为榻。《释床帐》长狭而卑曰榻,言其榻然近地也。”这里说榻狭而卑,是和床对比而言。服虔《浅显文》床三尺五曰榻,板独坐曰枰,八尺曰床。”(《初学记》卷二十五)以今制折合,则榻约长84厘米,床约长192厘米。河南郸城出土的西汉石榻,有“汉故博士常山大博王君坐榻”刻铭,长87.5厘米,与《浅显文》所记长3.5汉尺之数字极其靠近。这类长度的塌当然不能卧,只能坐,如《高士传》说管宁“常坐一木榻,积五十余年,何尝箕股,塌被骗膝处皆穿”(《承平御览》卷七六)。榻也以一人独坐为尊。《世说新语?刚正篇》刘注引《语林》(杜)预征吴还,独榻,不与来宾共也。”《排调篇》刘尊祖少为殷中军所知,称之于庾公。庾公引见,坐之独榻上。”这些史料的期间虽稍迟,但与汉制应无大异。二人共坐者,则称合榻。《三国志?吴志?鲁肃传》合榻对饮。”《诸葛融传》合榻促坐。”汉画像石上呈现过二人坐一榻的图象,应即合榻。至于南北朝时多数人共坐之连榻,汉朝仿佛还未呈现(孙机《汉朝物质文明质料图说》,文物出版社1991年版,第220页)。

汉朝人在床、榻上的坐姿,靠近于当代通称的跪姿,是以,坐久了会感到累,乃至产生如《韩非子?外储说左上》提到的“腓痛、足痹、转筋”等征象。以是偶然要隐几而坐,膝纳于几下,肘伏于几上。这类几被称为凭几,其几面较窄,普通在20厘米摆布。西汉时的凭几面常微向下凹曲,还靠近战国时的式样。山东临沂金雀山一号西汉墓出土的此式凭几,几面两端雕成兔首状,非常新奇。东汉凭几的几面多为平板,有的装四条栅状足,有的只装一条曲足,这两类凭几的利用环境,在画像石上都能看到(图74)。满城一号西汉墓中的漆凭几,木质部分已经朽失,但存有鎏金的铜几足,其上部装合页,使几足能够向内折叠。古乐浪出土的一件漆凭几,几足有高低两层,基层几足可撑开也可折入,从而能够调度几的高度,布局很精美。在夏季,几上还加铺织物,如《西京杂记》卷一汉制天子玉几,冬则加绨锦其上,谓之绨几,公侯皆以竹木为几,冬则以细罽为稿以凭之,不得加绨锦。”马王堆一号汉墓的遣策中记有“素长命绣机巾一”,长命绣比绨锦更崇高,可见《西京杂记》所记并不完整精确。汉朝通行跪坐,箕踞和垂足坐常常会引发人们的恶感。江苏宝穴耿集的一块画像石,刻出一执刀人垂足坐于几之上(图75)。这是一种无礼的姿式,在当时非常罕见(孙机《汉朝物质文明质料图说》,文物出版社1991年版,第220~223页)。

平悬于室内用以防尘的是承尘,直立于室内用以挡风的则是屏风。屏风是一件独立的家具,与从属于床的屏扆分歧。《史记?孟尝君传记》中曾提到屏风,申明战国时已有此物,汉朝更加风行(孙机《汉朝物质文明质料图说》,文物出版社1991年版,第218~219、225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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