渠凤池转头看令嫒,她躺在长椅上,手中古趣实足的一把芭蕉扇半挡在脸上,仿佛是睡着了,眉眼之间,一片喧闹。

船又离岸,他们的笑声,却久久未曾退散,渠凤池立在岸边,不知多久,直到天气微微的黑了,嘉树嚷嚷着肚子饿,仆人才又撑了船,重新回到岸边。

渠凤池‘嗯’了一声,令嫒却已经走到水池边,叮咛仆人去采莲子,嘉树喜好吃暗香的莲子,夏季里用去了芯的莲子熬绿豆粥喝,败火又消暑,家里的人都喜好。

荷叶罗裙一色裁,芙蓉向脸两边开……

渠凤池没有忍住,低头在她鬓边吻了一下:“珠珠,我们结婚好不好?”

他不肯那一夜的事再重演,他实在是怕了。

他看着她一如平常文静自如的模样,终是将心头挥不开的重重雾霭撇到一边,他不该该如许的胡思乱想,归正,他不会委曲她,也不会逼迫她,她如何挑选,他都会支撑。

除了,她想回到傅竟行的身边去。

她转头对他一笑,那笑容却娇憨柔婉:“可我已经学会泅水了呀。”

半晌后,仆人出去回禀,说那位傅先生还是在宅子外等着。

远处的划子上,嘉树抱着一大捧荷花大声的喊着令嫒,她仓猝转过身去,踮了脚从那葱茏的绿色中寻嘉树的身影。

渠凤池挥挥手,让仆人退下去。

“妈妈――”

渠凤池看她踮着脚去摘一片荷叶,他仓猝走畴昔拉住她:“你谨慎别掉出来……”

仆人有些不安的回禀,渠凤池蹙了蹙眉:“不如我去……”

她怔了一下,长长的睫毛的垂了下来,他看不清楚她眼底的情感,不晓得她是欢畅还是不快,他只晓得他的心跳的那么快,垂垂的,他连那擂鼓一样的心跳声,都听的清楚。

嘉树白日里玩闹一天,吃了饭消食以后就困的直打哈欠,保母抱了他回房间睡觉,二人一如平常,在园子里乘凉。

他看着她欢畅笑着的模样,只恨不得,这一刻,已经是到了地老天荒。

嘉树那一张小小白胖的脸儿,笑的畅怀,他对令嫒挥了挥手中的荷花,划子像是离弦的箭,缓慢的向岸边驶来。

“先生,聂蜜斯,那位傅先生不肯走,只说要见聂蜜斯一面,还说,如果你们不在,他就在宅子外等着……”

划子从那碧绿的荷叶中穿过,她笑的甜润,与嘉树一起,把荷叶顶在头上,像是两个玩皮的小孩。

嘉树把荷花递给令嫒,催她也上船来,令嫒拗不过他,谨慎的登了船。

令嫒却伸手拽住他的衣袖,摇点头:“不消理他,我们该如何就如何好了。”

比当年在康普顿,他身中两枪倒在血泊当中,还要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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