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,好歹不算冥顽不灵。蔺长泽眼底划过一丝笑意,收回视野淡淡道,“你不久前才一心一意要置我于死地,即便我信赖你,我身边的人也不会信。”

副将果然有远见,五公主大怒,飞起一脚就朝司徒清闲踹了畴昔,柳眉倒竖道:“可见你是眼瞎了!我如花似玉倾国倾城,哪点儿不风情万千了!你个山上来的村夫,才来都城几天就敢对本将指手画脚,我看你活腻味了!”

她一贯好强,即便被人拿了短板也不会逞强,这个节骨眼儿,反正都丢人了,畏手畏脚不是她的气势,干脆迈开长腿大步上前,瞪着两只大眼睛道:“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,厂督如何走在这条道上?跟踪我么?”

夜风冷飕飕地刮畴昔,副将一惊,几近立时就要给这雅主跪了。哪壶不开提哪壶,她家公主最听不得谁用这个刺激她,这下可好了,非得闹出祸事来!

她木讷讷的,点头时的神采生硬,“不疼,不疼。”

蔺长泽淡淡瞥了她一眼,视野在她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上扫视一圈儿,最后落在了她左臂上。女皇此前命随行的太医替她上过药包了伤口,现在又沁出血水,看来伤处又崩裂了。

“那臣就不明白了。”他嗤笑,视野定定落在她的小脸上,“臣的府邸与殿下相邻,如何殿下是理所当然,到了臣这儿就成跟踪尾随了?”

五公主垂着头翻了个白眼,嘀咕道,“管得宽就管得宽呗,非说得那么冠冕堂皇。”

他低头替她上药,稠密纤长的睫毛垂下来,像两把小扇。公主歪着头仔细心细观赏他,重视力全在他的脸上,全然不知他在说些甚么。她感觉此人长得实在都雅,薄薄的唇,线条流利尾梢起菱,天生含笑普通。眼睛那样的通俗,眼角处是上扬的,看人时倨傲又冷肃,垂眸时却又显得非常温润。

她看得出神,他发觉了,转过脸同她对望,微挑眉:“为甚么一向看着我?”

雅主唬了一跳,慌不迭往边上躲闪,可她肝火来了刹不住,竟然在背面穷追猛打。魏芙哭丧着脸欲哭无泪,帮手足无措,督主却侧目斜了她一眼,沉着脸子面若冰霜,“公主混闹,你便由着她去么?”

“男女甚么?”厂督音量稍稍举高,字里行间有种不容违逆的压迫,“大声些。”

她瘪嘴,斜眼瞄了瞄身边的高个儿男人,“喂。”

司徒清闲本就吃了好几拳,五公主仿佛不懂甚么打人不打脸的事理,回回都往他脸上号召,直打得雅主漂亮的面庞上一块青一块紫。他吃痛,呲牙咧嘴倒吸一口冷气,点点头道,“好男不跟女斗,副将说的是,这帝姬抽刮风来要性命,还是走为上策。”说完足尖点地纵身一跃,同魏芙一道没天玄色不见了踪迹。

蔺长泽面色阴沉,话音落地,语气比之前更峻厉三分,“答!”

周景夕却不筹算顺着杆子往下爬,她气呼呼的,打断魏芙道,“明天他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,鬼鬼祟祟跟在我们前面,那里是君子所为!”说完广袖一甩呼呼带风,纤细的食指往魏芙和司徒清闲一指,“你另有你,先走!”

他重新垂下眼替她上药,短剑在白净的手臂上化开了一道长口儿,伤处裂开,模糊排泄血水。他略皱眉,谨慎翼翼将青瓷瓶中的药粉悄悄洒上去。药粉融进伤口,她的身子有刹时的生硬,伤处的肌理也微微地颤抖起来。

“六诫、六诫……”公主脑筋里一片空缺,暗道这些东西都是多少年前学的了,她又不是贤人,哪儿记得住这些个!她磕巴了半天答不上来,好半晌才艰巨地挤出几个字,“行莫转头,笑莫露齿。坐莫动膝,立莫摇裙……男女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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