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将是就事论事,可这话听在周景夕耳朵里却变了味。她气得短长,只觉这丫头是胳膊肘朝外拐,当即横眉怒道,“魏芙,你究竟是谁的人?这个节骨眼儿你还替那道貌岸然的色胚说话?你是不是要气死我!”

魏芙的面色蓦地变得难堪。她抽了抽嘴角,暗道不是您让一五一十地说吗……一会儿让说一会儿不让说,那部属到底说是不说啊……

周景夕面色惨白,踉跄着朝后跌退几步,抱着模糊作痛的脑筋用力思考起来。昨晚的各种终究在脑海中顺次闪现,暗淡的烛光,堆栈粗陋的陈列,男人从冰冷到逐步炽热的身躯,微微伏地的曲线完美的腰背,另有本身几近猖獗的嘶喊和尖叫……

五公主肝火冲冲面色不善,打起帘子抬眼看,他正立在菱花窗前拨弄佛珠,净值无瑕的侧颜在日照下灿烂得能发光。

次日醒来,五公主只感觉浑身像被重重碾压过一次。眸子缓缓展开,迎上略微光辉的日光,刺痛袭来,她皱眉,抬起右手略微遮挡,浑沌剧痛的脑筋逐步腐败过来。

“……”副将的神采说不出的古怪,游移了好半晌,才艰巨地将本日晨间的事情复述了出来,道,“本日天光方才开亮口,我便按例去敲了殿下的房门。毕竟殿下你前晚有交代,我也不敢偷懒,恐迟误了返京的时候。只是……”

周景夕不自发地抽了抽嘴角,扯了扯唇角,紧接着就缓慢提步走了出来。

蓦地,菱花门被人从外头推了开,她眸子一掀,只见魏芙捧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了门。见了她,副将娟秀的面庞划过一丝骇怪,半晌才挤出个干巴巴的笑容来,道:“殿下……如何未几睡一会儿呢?”

“不……”

她一怔,回过神后耳根子一热,美丽的小脸顿时红了个底朝天。

不知是不是错觉,方才两位近卫面无神采,眼底却仿佛有一丝莫名的笑意……她猜疑地蹙眉,不过也没多想,走到那扇不算陌生的菱花门前,双生子乃至还未叨教厂督便推开了门,请她入内。

“蔺长泽,你给老子把话说清楚!”

少时的工夫,五公主换上了一身碧水色的广袖对襟衫,随便挽了个坠马髻便踏出了将军府的兽头门。午后的日光晴好,为偌大的京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金。她抬眼望,厂督府门前还是守着一群锦衣番子,一个个面无神采神采冷肃,钉子似的。

不过这话也只敢想想,副将向来畏敬将军,也打不过将军,真要问出来,恐怕了局会极其丢脸。是以魏芙忖了忖,决定将这话吞进肚子里,转而笑了笑,摸索着又将药碗递了畴昔,道,“殿下,督主交代了,你昨早晨气血有亏,这个药等你醒了就得喝……”

周景夕咬牙,沉声道,“芙儿,替我打扮换衣,老子要去对门儿把话说个清楚!”

说到这里,魏芙的声音变得极低,一张美丽的容颜飞起几丝非常的红云。周景夕气得几近咬碎一口银牙,切齿喝道,“只是甚么?接着说!一五一十地全都说出来!”

澄净的镜中倒映出一个女人。五官素净,表面精秀,只是白净的双颊沾着一丝淡淡的潮红,秋水明眸中也比常日多了几丝难言的娇媚神韵……

她想起了极鸠寨,想起了极鸠镇的堆栈,想起了俄然拜访的厂督,另有……那丝诡异的暗香。

话音未落便被五公主硬生生打断,她双颊红得能滴出血来,断喝道:“够了!不准说了!一个字都不准!”

方才是她怒急攻心,反倒是魏芙这丫头心机澄明。副将说得对,事已至此,她做甚么都有力回天,即便杀了蔺长泽也于事无补。她是女将,那人是西厂督主,一个贵为皇女,一个手握重权,一举一动都被人盯在眼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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