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尔等自恃御史身份,听信道途之言,闻风乱奏,扰乱圣听,委实可爱可恼!”
韩王世子也经常过夜宫中,偶尔回府,大多是和魏王世子一起喝酒。
“顾尚书,太夫人已经回府了吧!”崔阁老看似随便地问道。
顾海略一点头:“皇后娘娘出了月子,凤体无恙,母亲便回了侯府。”
于御史的女儿是安平王妃,安平王是于御史的半子。现在安平王猝然身故,死因可疑,于御史领头上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。
“我等身为御史,焉能袖手旁观。务需求同心合力,联名上书。让天子晓得顾皇后的罪过,让群臣也都晓得此事,毫不能就此姑息养奸。”
这封奏折被随便地堆放在案几上,无人多看一眼。
于御史冷静地目送老友愤然拜别,然后,长长地感喟一声。
这一晚,魏王世子又来了韩王府。
“严御史不必再多说了。”于御史打断严御史:“总之,我不会上奏折。”
当年堂兄弟四人,一起在上书房里读书,大要上还算敦睦。厥后于侧妃被赐死,萧启为元佑帝嫌弃,被囚禁在府中。他们两人,很天然地和萧启断了来往。
顾海心中也在猜想,在崔阁老面前,却应得轻描淡写:“皇后娘娘生性如此。”
崔阁老敏捷瞥了顾海一眼,表示性非常稠密的说了一句:“皇后娘娘杀伐果断,巾帼不让须眉。”
“我们御史本就有闻风而奏之权。便是未能见效,也没甚么大碍。于兄只要振臂一呼,必然会有很多人支撑你……”
顾莞宁此次脱手确切过分较着也过分狠辣,连几日时候也未等,直接要了安平王兄妹的性命。
短折太子一死,于御史完整没了背景。在新帝即位后,于御史更是完整被打入冷宫。一年中倒有半年都告病,赋闲在家。
完了!
安平王兄妹死便死了,便是众臣心中暗自测度猜忌,也无人敢吭声。
严御史见于御史这般模样,内心很有些唏嘘,言辞之间更添了几分义愤填膺:“……顾皇后心狠手辣,对一朝亲王和公主竟下这般毒手。如此倒行逆施,横行无忌,不过是依仗本身身为中宫,又得天子宠嬖。”
却没想到,萧启会悄无声气地丧命在椒房殿……
他觉得萧启会如许过一辈子。
严御史也没敢白日去,特地挑了早晨,悄悄去了一趟于府。
别人也就罢了,这位顾海顾尚书,是当今顾皇后的三叔,最是记仇,睚眦必报。他们本日上了奏折弹劾顾皇后,今后少不得要被顾海刁难。
韩王世子心头被一层暗影覆盖,昂首看向沉默不语的魏王世子:“凛堂兄,顾莞宁动手过分狠辣了。”
于御史还是那副暮气沉沉的模样,淡淡说道:“多谢严御史美意。不过,这是天子家事,我们身为臣子,为君尽忠是我们的本分。皇室之事,轮不到你我来过问。”
当年漂亮风骚前程无量的于御史,现在已经鬓染霜白,面上尽是皱纹,四十多岁的人,看着就像干瘪的老头子普通。
严御史也恼了,冷着脸说道:“我一番美意,你竟不承情。也罢,算我多事,今后我再也不登于府大门就是。”
众御史被阁老们痛斥一顿,又被吏部的顾尚书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,不由得心中发凉。
众御史言官暗里结合写了奏折后,特地去寻了于御史。意欲让于御史领头上奏折。
一腔热血的严御史生生地碰了一鼻子灰,好话歹话说尽,也没能令于御史窜改主张。
“于兄,你既是御史,又是安平王的岳父。此事由你领头最为合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