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，有了秦泽海这么一闹，慕雪瑟通倭的怀疑是如何也洗不洁净了，这个狡猾又暴虐的少女必定要万劫不复了。
慕雪瑟叫来了丹青，将慕天华送她的那副棋盘摆在蓝花楹树下，慕雪瑟拿着两盒棋子问于涯，“于督主想要执白还是执黑。”
“你还筹办装睡多久？”于涯看了好久以后，才开口道。
“好啊。”于涯笑得非常和顺，对待那些有力在灭亡面前挣扎的人，他都很和顺。
当九江王跟他提出要上书弹劾慕振荣通倭的时候，他的脑海里闪过的是慕雪瑟浑身鲜血，身首异处的场景，他感觉那样的场景真是美极了，最合适慕雪瑟这类心机深沉，桀骜不驯的女子。
她只是望着院中这棵高大的蓝花楹在风中颤抖摇摆的枝叶，渐渐地笑起来。
此番变故让南越两地的守兵措手不及，临海重镇江宁竟遭到了秦泽海猖獗的打击。秦泽海这一次的打击已分歧以往以劫掠为主，而是发了疯普通地以死相搏，打得江宁守军节节败退。慕天华被告急派去江宁，带兵死守，与秦泽海对峙不下。
“真遗憾，”慕雪瑟摇点头，“就要这么死了，那么我死之前，于督主陪我下几盘棋如何？”
“我还活着，”慕雪瑟边落子边笑道，“只要我未死，统统都还是未知数。”
“阿谁秦泽海要你血债血偿，”于涯浅浅地笑着伸手取下慕雪瑟发间的一朵落花，“而你竟然给倭寇治病，你感觉你另有活路么？”
“呵呵，就算镇国公打败了秦泽海，你通倭已经是不争的究竟，慕家就算是将功补过，也保不住你的小命，二蜜斯，你死定了！”于涯狠狠落下一子，封掉了白子大部分棋路。
“染墨，”慕雪瑟叫道，“将此棋局封盘，待来日我与于督主再战。”
丹青看着于涯走的方向，走上前想对慕雪瑟说些甚么，慕雪瑟却抬手制止。
以是，他忍不住又来多看她一眼。
“你既将死，我还同你争甚么。”于涯笑道，风雅地拿过黑子，“让你先手。”
“是。”染墨立即拿来纸和笔，将棋局照着画了两张一模一样的棋图，一张交给于涯，一张她帮慕雪瑟收好。
“慕二蜜斯做事公然谨慎。”于涯拿动手上那张棋图晃了晃，不在乎地塞进袖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