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江竹心送的糕饼是益气生津、滋阴润燥的极品,真真是好东西,不过如果配上那壶田七人参茶,就变成惹人昏睡的猛药,怕是比直接服用苯二氮卓类安眠药还要短长,瞬息间就能让人落空认识。
江幼恍然大悟,想来胖和尚临别时所言“不敷为外人道”的意义,应当是让她放心不会将这事说出去。
江幼不知她心中所想,只觉她这般心无城府的模样很好,她望着青桐,一脸笑意——
万籁俱静中,墨色天幕自东方升起一线亮光,缓缓攀高,初升的太阳为人间万物镀上层暖金,阳光透过黑漆的万字窗,洒在卧于床榻安睡的少女身上。
而那些欺负过原主的人,不配获得摆脱。
昨夜那黑衣人直到死也未流露是何人教唆,不过她内心早已猜得七七八八,现在这般便是要她们寝食难安夜不能寐,原主曾接受过的胆战心惊和惶悚不安,她们要一一尝尽。
青桐侧头望着江幼,内心犯揣摩:如何总感觉女人本日精力有些不济?
羽睫轻颤,江幼蓦地展开眼睛,跃入视线的是素色墙壁正中阿谁浑厚苍劲的“佛”字,环顾四周,发明本身竟身处昨日入住的客房。
内心悄悄下定决计,今后必然要更警省,奉侍女人更经心才行!
白日时,她听来往的和尚说过,灵隐寺后山是一处埋没之地,鲜少有人前去。
他被带到那里去了?是否安然?
陈氏现在很忙,忙着筹划那位随商队外出历练已三月不足的江家嫡子,江松石的拂尘宴。
只要右臂上那处仍模糊泛疼的伤口提示着她,昨晚产生的事情都是实在,并非一场幻境。
“不错。”
伴随乍醒的头痛晕眩垂垂褪去,她扶着床榻缓缓坐起家,浑身高低无一处不痛,艰巨地换下浸满血的黑衣,穿上昨日的裙装。
江幼单独一人坐在房间里,翻开了悟元和尚交给她的锦盒,墨蓝色粗制麻布上,鲜明躺着的,竟然是她昨夜推解药的注射器。
桌椅摆放整整齐齐,空中上躺倒的杀手尸身已消逝不见,更加离谱的是,房内竟连一丝血腥味都没有,只泛着淡淡的檀香,一如昨日初见那般。
杀手的尸身哪去了,是谁措置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