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北风吹过,引得窗棂瑟瑟,仿佛这个夏季比往年都要酷寒些,气候也更加的不好了。

彭三又道:“既如此……接下来该推举何人做这个三部使官,还请殿下明示,末将这便去各位大人家传话。”

顾灿烂心知肚明,这几个字是父皇用心说给他听的,是在含沙射影地警告他,莫要再妄图插手朝臣任命之事啊!

太子府。

彭三再次考虑着开口:“殿下觉得,此事是谁做的?”

望着常日里老是崇高文雅的主子,现在竟草率得志地瘫着,彭三心中无穷酸楚,双手抱拳安慰道:“事已至此,殿下更要保重身子,息怒啊。”

除了有人暗中拆台以外,顾灿烂想不到第二个答案。

与谁勾搭为奸?

掌管财务的三部使官的任命,出了些岔子。

西南角的矮墙处,身穿戴宫女服饰的玫嫔,正在跟吕贵妃身边一等丫环哭诉着:“现在臣妾娘家造此横祸,想来陛下也定是嫌弃了臣妾,请娘娘务必给想想体例呀!”

而回声虫?

“呵,谁做的?”

顾灿烂艰巨地吐出两个字:“不成。”

“物必先腐而后虫生!”

这位俊彦,便是被满朝文武死力保举为三部使官的户部都制使,潘景春。

在烦复的赃官名单里,驰名“巨贪”的腐败行动尤其凸起,可谓大放异彩,独占鳌头,经计算,这一本账册上记录的贪墨数额,远远比不上他一小我的。

最后,一道圣旨落下,朝中统统保举潘景春的官员,全数罚俸半年。

作为最得宠的贵妃寝宫,莲华宫在全部东楚皇宫无数宫殿古刹中,都是数一数二的豪华权贵,只是此时却非常冷僻。

菜市口的处刑台上,张家的血迹还没洗濯洁净,再次被潘景春满腔子的温热鲜血淋了个涔涔通透。

“孤毫不承诺。”顾灿烂的声音阴沉,悚然,令人不寒而栗,涌动着无数的杀意和仇恨,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
“张峰临……真是死了都不让人安生啊!”顾灿烂长叹一口气,缓缓闭上眼睛。

“明示?”

顾灿烂的声线极其阴恻,泛着令人胆怯的杀意:“为甚么张峰临府上,会有潘景春的罪证?”

他声音沙哑阴霾地唤了一声:“彭三。”

不但当场就摘了潘景春的官帽子,更是命禁军拉下去斩首。

这位户部都制使潘大人固然写得一手好字,但人倒是没甚么风骨的,不但中饱私囊,假公济私,操纵手中权柄大肆敛财,卖官鬻爵,更是教唆弟子故吏做假帐本,支付双份俸禄,在城中购置了十几处房产,坐拥近五十万亩的良田。

听着潘景春喊冤告饶的声,昊元帝更加气愤,指着大殿上的文武百官,痛斥他们尽是些“朋比为奸”“误国误民”的“回声虫”,竟保举这等贪吏蛀虫,难不成都是眼瞎耳聋的?

瞪着跪地瑟瑟颤栗的潘景春,骂他:“牛羊付与豺狼牧,负尽皇恩为尔曹!”

书房里不竭传出些摔杯碎盏的噼啪声响,和男人压抑的暴怒大喝声……

那大丫环福了一礼,恭敬道:“您放心,我们娘娘最是心疼身边人,不会眼看着您享福的,但娘娘这会儿也是身陷囹圄,待她谋齐截二,定不让您跟着娘家一块儿吃瓜落。”

一向候在门外等着主子传唤的男人当即回声,旋即推开门进入,恭敬地立在门口。

就在一日前,禁军在已被满门抄斩的张家府邸密室中,搜出一本账册来,那账册上细精密密地记录着朝中官员的贪腐纳贿之事。

“这会儿恰是风口浪尖上,不成过分显眼。”

他传闻,父皇在朝堂上骂的是“朋比为奸”,骂的是“回声虫”……

更切当地说,是候选人出了岔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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