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睹着几人的背影消逝在玉轮门处,桑北延才终究垂下视线,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意。
“你……竟敢抗旨!”
“这侍卫如何回事?”
他瞄了眼高大矗立的桑北延,胳膊肘碰了碰顾九卿,提点道:“忒不懂端方,哪能这般倔强,好似倔驴普通!如果不晓得的还觉得是受了谁的教唆,用心跟禁军作对呢!”
桑北延眼皮一掀,目光正与顾九卿对上,微微眯了眸子,仿佛在说:务必将她安然无恙的带返来。
德宝身为寺人总领,日夜伴随在皇上身边,自是亲信,他这般回护着顾九卿,说不准是圣上的意义,便是周义武这个禁军首级,也不好动硬。
说完,她的目光落在德宝身上,疑道:“德宝总管竟也来了,也是一起来搜院子的?”
她的本事你比我还要清楚,有需求担忧?
江幼莞尔,道:“不过是去给父皇存候,王爷和我天然能安然返来。”
他凛然地向前迈了一步,手把握在腰间的佩刀上,正色道:“桑保护,我等此番是奉皇上口谕,搜索王府高低,还请躲避。”
不过这会儿,桑北延不宜与她一道进宫,待在这府里反而更好些。
顾九卿向着江幼一笑,道:“没甚么,不过是禁军得了父皇的旨意,要搜索王府罢了。”
一道清脆的女声自他身后响起,只见院门被翻开,身着素色裙装的女子探出头来,迷惑地望着金光灿灿的一众禁军。
德宝上前一步,先是叹了口气,满眼无法道:“殿下,圣上请您跟侧妃江氏随老奴一道入宫。”
以她的本事胆识,又有甚么好担忧的?
可这人间之密意,或许大略如此。
作为数十年混迹在皇宫的人精,德宝自是个八面小巧的,从不会等闲获咎任何人,便是晓得这江氏恐怕此灾害渡,也毫无怠慢,仍保持着谦虚亲和的模样行了一礼,道:“老奴见过英嘉夫人。”
顾九卿略一点头,道:“嗯……这个时候,阿幼该是在歇息,本王去叫她。”
是啊。
周义武自是看出他的回护之意,淡淡地瞥了他一眼,冷哼一声,凌厉的目光狠瞪着桑北延,却还是将佩刀收了归去。
悄悄一带,就把这当众抗旨的谋逆之罪归结成是,一个不懂端方的小侍卫的打动之举。
德宝目睹着顾九卿未调派任何人,反而本身亲身走向后院时,心下大惊:看来外界传言不虚,宣王殿下公然对这位侧妃相称钟情。
可眼瞧着有人都把台阶递到跟前了,那桑北延却不为所动,还是一副横刀立马,万夫不当的气势。
“你便留在府里吧,清夏这会儿还没返来,如果返来瞧见这架式,想来会怕的,还需你多加照顾才是。”
想来这寺人来此,应当是那东楚天子担忧二人抗旨,才特来遣他来走这一趟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