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怀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帐本,抓在手里,居高临下的望着他,正色道:“高洪阳此人,在这官银案前,只是一个走街窜巷的卖货郎,不但籍籍知名,更是身无长物,满身高低怕是几个铜板都没有。可自从这官银案以后,他竟摇身一变成了个腰缠万贯的富商富商!而他经手的买卖,却大多与太子殿下统领的财产相干。”
殿上堕入一片温馨。
龙椅上的男人神采非常冷峻,一言不发的翻动手中的奏折,又将那张按了指模的供词拿在手里,细细看着。
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的金銮殿上,又那里有甚么大水猛兽?
范利文转过身,先是行了一礼,才朗声道:“既然殿下口口声宣称臣歪曲诬告,无妨解释一下这本册子上的账目吧。”
身为太子,顾灿烂首当其冲的站在左边文臣之首,身着杏黄底五彩蟒袍储君朝服,非常高贵……
金銮殿上,一袭明黄色五爪金龙朝服的昊元帝端坐于龙椅,文武百官分两侧而立,面上俱是一派恭谨之色。
“臣手中这本账册上,不但清楚的记录着那六千万两官银熔炼成碎银锭的数额,更是将其如何洗白,成为他第一桶金的体例都写得大小无遗!更是详详细细的记录着这些年,他的每一笔进账和送去太子府的金银贡献,莫非这些……”
这般想着,他终究生出无穷的惊骇之心来,寂然的跌坐在地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
顾灿烂紧忙抬开端,道:“恰是!父皇……啊!”
他倒是忘了德宝的本领了,又从速辩白道:“……即便,即便是儿臣那日未在盛都城中,却也不能鉴定儿臣去劫银啊,父皇……您莫要听信奸佞之言,曲解了儿臣啊!”
昊元帝说完这句话,只感觉身心俱疲,仿佛一下老了十岁,独自起家,单独拜别了……
账册?
可“拔除太子”一事,并非高低嘴皮子一碰便能行得通的,更有摆荡国本之危,殿上文武百官顿时纷繁跪下,齐齐高呼:“陛下三思!陛下三思啊!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便见父皇仿佛猛的抓起一样金灿灿的东西,向着他便砸了过来,错愕下他身子一侧,那东西顺着额角擦畴昔,顿时一片刺痛,紧接着鲜红色的血迹便滴下来。
他一拳砸在龙椅上,语气间尽是凛然:“作为顾氏子孙,你竟把那点乌糟心机,都用在这等追求轻易之事上,也配在这大殿上与朕喊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