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浦已没了命根子,天然最是看中刘家这根独苗。
江幼拿出那张认罪书,淡淡道:“人言或答应作伪,但这证据却说不得谎话。”
冼武沉声道:“仇知府可见过画像上的女子?”
仇十书紧忙双手作揖,毕恭毕敬道:“回禀大人,这女子……好似与我本日听闻的一桩案子有些连累,请容卑职查探一番,查探一番。”
“啪!”又是一声惊堂木:“这东西是你武力威胁罗老板所写,岂可作数!”
“啪!”
固然江幼早有筹办,但还是不免被这巨响震得一惊。
杖责一百,莫不是要把她当作年糕来打。
知府大人的提点过,必必要狠狠惩办她——胆小妄为放走诸多“海女”首恶。
她徐行走近刘浦身边,伸出戴着枚青玉戒指的白嫩手指:“你是谁呀,为何要攀诬我?”
自早上他被江幼伤了后,本要当即报官,但是家里的丫环来报说至公子俄然昏倒不醒。
通判傻眼了。
那手脚筋尽断的刘浦躺在软垫上,斜着脑袋,恶狠狠地剜着江幼:“你这毒妇!”
固然话是这么说。
“啪!”
桑北延垂眸瞥了眼她乌黑的脖颈,薄唇微抿:他信赖以她的手腕毫不会亏损,只是凡是都有万一,如果不跟着来实在放心不下。
这话很有事理。
在通判的连声催促下,刘浦却只能紧闭了双眼,失魂落魄道:“大人……草民从未见过这位小娘子……怕是搞错了。”
伴随竹签落地的清脆声,通判最后宣判道:“大胆江幼,游手好闲,不事出产,杖责……”
说罢,从速叮咛开城门。
这队马队恰是陈元青派出寻觅江幼的那队侍卫。
斯须间,一行马队已到达城下。
永昌城北门。
说着,江幼用胳膊肘碰碰身边的男人:“你说你又不能说话,跟着干吗来了?!闲的。”
他骇得一颤抖!
本来,竟是被她下了毒!
新兵挠挠脑袋:“长官,顶顶大的人物,是啥人物的?”
“他来不来都没干系,我手里这张认罪书倒是罗老板亲笔所写,还盖着印章,老是狡赖不掉。”
通判一时辩驳不得,又将刘家的案子拉出来,痛斥她诽谤了刘浦员外,说着便命人将刘浦抬上堂来:“现在苦主已在,看你如何抵赖!”
江幼哂笑。
永昌城衙署公堂,凝重庄严,灯火透明。
“啪嗒”一声,红头签落地,科罚已定:“按律令,无端伤人者,杖责一百。来人!行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