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芝娣发明,她怕了。
“如果臣妾输了。”
她另有退路……
德宝快步走到昊元帝身边,附耳嘀咕了几句话,便见昊元帝的笑容刹时消逝得无影无踪,神采间隐着肝火,只叫了顾九卿随他一道,便仓促分开。
真的怕了。
昊元帝仿佛健忘了江幼只是宣王殿下的侧妃,还是按着正一品的官阶,赏了她命妇的头衔。
并且此中更深层的意义,是他承认了这位布衣侧妃。
昊元帝抿唇淡笑。
旁人或许看不大清,但离着比来的江幼却清楚的瞥见她倒下时用心找了角度,精确的避过坚固的桌角,悄悄的躺在软绵绵的地毯上。
如此连着喝了十杯。
“夫人”头衔,凡是是正一品官员的正妻才有的封赏。
纵使这贱蹄子出身寒微,命如草芥,但她已是皇上亲封的英嘉夫人。
半晌后,十个一模一样的酒杯被呈上来,顺次排开,白玉雕成的酒杯小巧剔透,此中漾着或美酒或毒药的透明液体,泛着微微的粼光。
机警?
吕贵妃一时有些惊诧,想不通皇上为何会俄然开口,他一贯是很心疼吕芝娣的啊。
不过幸亏,现在憬悟还不算太晚。
吕芝娣面色惨白的倒在大殿之上,人事不省。
昊元帝大笑了几声,只感觉这个“福运锦鲤”很对他的胃口,不但有胆色,更是个脑筋好用的,一时龙心大悦,脱手自是毫不手软,不但赐江幼个“英嘉夫人”的头衔,更是赏了很多的金银珠宝。
想到这里,她娇媚的脸上又扬起几分笑意,端起酒杯向着皇后道:“提及来,臣妾还得跟皇后娘娘求小我情。”
江幼勾唇含笑。
吕贵妃确切恨不得她去死,但昊元帝还没傻逼到陪她发疯。
江幼淡淡一笑,接过昊元帝的话:“不管死于这杯中毒酒,还是陛下要杀要剐,绝无牢骚。”
解酒药的药效很快,江幼这会儿已神清目了然,淡笑道了句好。
江幼上前一步,向着上首之人福了一礼后,在世人的各色目光中,从左边开端,顺次端起酒杯,看也不看便一饮而尽。
吕贵妃柳眉微竖,一双潋滟的眸子紧盯着那道安闲文雅的绝色女子,心中模糊升起一丝疑忌,这蹄子怕是失心疯了?!怎的还能连着喝,就不怕毒发身亡吗!
不过这会儿,他倒是感觉这个宣王侧妃有些意义,面对以性命为赌注的“毒酒游戏”不但毫无惊骇,更是拉上了吕家的小丫头。
这丫头还真是有胆色微风采,像这类随机征象的概率游戏,先手的胜算老是会多些。
即便这位天子再瞧不上她这个寒微的小庶女,也不至于新婚第二日就打趣着毒死儿子的新媳妇吧?!
望着江幼利落的连饮了十杯酒,昊元帝眸色渐浓,此中赞成之意大盛,笑道:“怎的挑也不挑的一口气都饮尽了?莫非你这丫头不但福运深厚,连带着百毒不侵了?”
那里是机警,不过是推断民气的本领罢了。
更何况,江幼只是个职位寒微,又毫无权势背景的小商女,不值得他脱手相帮。
是以,即便是吕贵妃一次两次的以眼神请他出言禁止吕芝娣插手,昊元帝也毫无反应,最后更是大手一挥,允了吕芝娣插手,还笑着对江幼道:“如果宣王侧妃赢了这游戏,朕必许你个大彩头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