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北抬手抚着她的脸,指腹细细地摩挲着,“等我返来再跟你渐渐细说,乖乖等我。”
而她虞笙笙,被圣上改回了世家贵籍,叔父一家也从之前的不闻不问、避之不及,到现在对她各式殷勤,想当然圣上召她入宫是迟早的事。
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奉告她真相。
本日却派马车接她来此处,想必是打算有变。
“好吧。”
斯须,魏之遥又不徐不疾地言道:“嫁入东宫,洞房之夜,替我杀了魏修己,本王会助你逃离都城。”
……
“我不在这几日,青竹会暗中庇护你。”
他垂下眸眼,粉饰内心的惭愧和苦涩。
默了斯须,慕北鼓起勇气再次看向她,柔声道:“给你买的宅院,还记得在那边吗?”
都已年过半百,还想吃嫩草,也不怕咯到牙!
省去那些虚假的客气和酬酢,虞笙笙便开门见山,“五殿下本日叫我来,是为何事?”
魏之遥的府上。
“如果在这里住得不舒畅,有人欺负你,就找个借口,搬到那边住。”
虞笙笙美目圆睁,心中各种情感争相叠涌,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。
“但是碰到了甚么事?”
他冷声道:“凭慕北!你如果死了,慕北也活不成,本王是不会看着慕北为你送命。在他对你完经心灰意冷、忘情绝义之前,你虞笙笙不能死。”
“你觉得本王不晓得,虞日重就在都城外的某个镇上。”
该如何说呢?
“可我凭甚么信赖你,杀了太子但是极刑。”
“嗯。”
虞笙笙还是点头。
“是我的命数有变,圣上不会召我入宫了?”
这帝王之家的男人,心都是海底深渊。
梧桐已经抽芽生叶,朝气盎然的枝桠间模糊能看到一道深色身影。
虞笙笙固然身姿柔弱,可倒是有傲骨的,即便在天子面前,她坦开阔荡,也未曾露怯。
“甚么事?”
虞笙笙点头。
不过一个是年过半百的帝王,一个是正值盛年的太子。
“嫁东宫。”
“虞笙笙,你现在没有挑选的余地。”
要看她的命数?
虞笙笙秀眉紧蹙,有些担忧,也有些不舍。
“本王自有安排,你只需乖乖共同,做好一个都雅的金丝雀就好。”,魏之遥声音平和,却威压实足。
“现在你已规复贵籍,如果我父皇下旨收你入后宫,你能够情愿?”
心想,青竹还真不会找处所藏,这么轻易就被发明还当甚么暗卫,还不如回家跟小翠生孩子去。
虞笙笙的美眸半垂,小脑袋瓜儿开端飞速地转了起来。
身随心动,虞笙笙提着裙裾,朝着慕北疾走追去,最后赶在他上马车之前,冲到他的身后,一把抱住了他。
慕北前脚刚走,魏之遥后脚就派来了马车到虞府接虞笙笙。
吊足了胃口,魏之遥幽幽开口道:“本王能够帮你,不让你入宫步虞箫箫的后尘,但你要替本王做别的一件事。”
虞笙笙也循着魏之遥的视野望去。
朝夕相处的默契,虞笙笙一眼便瞧出慕北本日的情感有些不对劲。
“去那里?”,
“本王晓得,以你虞笙笙的脾气,自是不肯的。”
带着父亲逃窜的但愿就这么落空了。
魏之遥长吐了一口浊气,仿佛也将胸中积闷已久的情感开释了出来。
她嗤笑了一声。
奉告她,他冤枉了她父亲,她受的委曲都是莫须有的,她的母亲和姐姐也是直接的因为他遭受不幸?
她阖上眼,只感觉天旋地转,脑中一片空缺。
更何况是魏之遥。
之前她敢火烧冷宫,那她就敢一把火烧了魏帝的寝殿。
魏之遥随便地朝窗外的那棵梧桐瞧了一眼。
虞笙笙将近两日来的事情和朝中局势,在心中大抵梳理一番,却仍未理出个眉目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