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,景山伸手,拦在了他跟前。
久木里靠在树干上,双手环胸,听得这话的时候,有些许愣怔的神采,“国师府又不是甚么禁地,这会杂草丛生,有甚么可想不成想的?还是说,摄政王在燕国为质子多年,却没踏足过国师府?”
阿谁冷冰冰的国师,竟然另有人至死不忘的?
“是。”久木里点头,“我已经肯定过两次了,绝对错不了。”
“你的意义是,国师府?”薄言归站在暗处。
薄言归转头看他,“你不带路,谁带路?”
“去哪?”久木里没好声好气的啐一口。
听这话里的语气,仿佛是有些活力了?
薄言归低低的开口,“是吗?”
久木里回过神,旋即跟上。
薄言归顿了顿,幽幽吐出一口气,“你扯了半晌,不就是这个意义吗?”
又或者是,在这之前就已经去往边关……
催甚么催?
“还愣着何为?”薄言归纵身而去。
“如何,想打一架?”久木里嘲笑,“我可不怕打斗,毕竟现在这类环境下,透露身份的是你们,我可半点都不亏损。”
他是真的,不想让太多的外人突入国师府,免得连最后那一点念想被他们粉碎,都保不住……
还真是差点,就逼疯了久木里。
“国师府那边,被人鸠占鹊巢应是好久了,摄政王不会真的一点都不晓得吧?又或者,您明显都晓得,只是觉得……那不过是小喽啰的堆积地,没往内心去罢了?”久木里娓娓道来。
“你觉得不说话就成了?”久木里哼哼唧唧,“我就晓得,你们都不是好东西,我们当劫匪的,固然也不是好人,但好歹是直来直往,不会拐弯抹角,不像你们这些玩心术的,一个两个的都在背后算计别人。”
“真的没出来过?”久木里俄然有些对劲了,“摄政王也有没踏足过的处所?真是笑死了,真是奇怪呢!”
且此人不喜外人靠近,是以这国师府是甚么模样,倒是无人晓得。
久木里狠狠皱了皱眉,竟是一时半会的答不上话来。
四下没有亮光,只能瞧见一双黑糁糁的眸子,在黑暗中略有闪动。
薄言归成为质子那些年,听过国师府的事儿,但是却没见过这位国师,因为他来以后,国师就闭关不出了,国师府长年大门紧闭,燕帝尚且恭敬而不敢等闲打搅,何况是满朝文武。
薄言归低笑一声,“以是,你想让本王把国师府拿返来?”
见着他不说话,薄言归心知,怕是已经被戳中了苦衷,本来这厮真的跟国师府有关?
久木里心头一顿,妈蛋,被看破了!
“我?”久木里愣住。
“爱信不信吧!”久木里回身就走。
林子里,阴沉森的。
不管是收支这燕都的小径,还是这燕都的大街冷巷,乃至于风土情面,连国师府都那么熟谙,可见他应当是燕都的人,只是不晓得为何,竟是流落边关?莫非是因为当年的诸国之争?
久木里眉心微拧,不知他这是在诈他呢?还是真的晓得甚么?
别的,也是闹了好久的鬼。
瞧着久木里的年纪,仿佛也不大,只是边关风沙磨砺,让他瞧着有些衰老罢了,但听他声音和看他身形,可知他年事。
薄言归倒是没那么多计算,“走吧!”
“你亲身去?”这才是题目的关头。
燕帝对于这位国师亦是分外恭敬,好杀嗜杀之人,不信鬼神,却信这位国师之言,说来也是奇特,不知这是从何而来的魅力?
景山低喝,“猖獗,敢直呼主上名讳。”
薄言归倒不是怕鬼,只是当年这位国师大人,脾气古怪,夙来戴着一副面具,不以真容示人。
“你……读书多了不起?骂人不吐脏字,你这不是拐着弯骂我是个废料吗?”久木里裹了裹后槽牙,“薄言归,好得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