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道云挑了一下眉头,倒是没多说甚么,目送薄言归抱着豆豆上车,马车扬长而去。
若不是因为她,枝兰不会死在林召南手中,枝月也不会因为林召南而中毒受伤,说到底,本身才是祸首祸首,岂能听任不管?!
主上有多久没这么欢畅过了?
“爹爹!”豆豆没想到,薄言归会亲身来接,先是一愣,厥后便撒丫子冲向了薄言归,一把抱住了父亲的腿,“爹爹如何来了?”
这会,轮到门口的葛道云发楞了,牵着自家小孙子的手,神情都有些愣怔,没想到这薄言偿还真不是装模作样。
“倒是真的……挺上心的。”葛道云俄然笑了一下,“这倒是有点情面味了。”
“多谢夫人。”枝月实在有很多话要说,可现在的她委实是体力不支。
燕绾瞧着她,俄然有些不知该说点甚么?
薄言归点点头,“放心。”
豆豆窝在他怀里,“比捡到银子还要欢畅,因为爹爹来接窝呀!”
虽说只是余毒未清,但这毒来得凶悍,是以实在是磨人得很。
“那今后,爹爹只要有空就来接你,可好?”薄言归摸了摸他的小脑袋。
“不管你做甚么,我都不会拦着你。”薄言归俄然伸手,悄悄抱了抱她,“我先归去了。”
要不然,总跟着她何为?
“我没甚么可不放心的。”燕绾瞧着他,内心非常结壮,“如果他夜里睡不着,可着他来此寻我,枝月现在的状况,委实不便挪动,还得看详细环境再说。”
小小年纪,一副“何必大惊小怪”的模样,实在让人忍俊不由。
豆豆都愣了,昔日里都是宋书亲身送豆豆他们归去,这是老将军叮咛的,要确保孩子的安然,可没想到本日一出府门,薄言归站在马车边上,仿佛是在……等孩子?
薄言归不想让豆豆过分忧心,“你放心。”
葛思敏嗤笑两声,“之前在宫里的时候,摄政王便是如此疼他,没甚么可奇特的。在王府的时候,亦是没有架子,豆豆想如何就如何,一起用饭,一块谈天,也没有少傅说的食不言寝不语,只要豆豆和夫人欢畅,爱如何就如何。”
真好!
见着她连道两个没事,惠娘这才放下心来,“那就好,方才可真是吓一跳。”
葛道云还没开口,葛思敏倒是哼哼了两声。
薄言归哈腰,将豆豆抱在怀里,“来接儿子回家。”
吐了这一口黑血以后,枝月好似堪堪缓过劲来,总算是喘上气来了,惨白的面色稍稍和缓。
“夫、夫人……”枝月气味奄奄的开口。
惠娘吓得不轻,仓猝将水盆端过来,快速擦拭着枝月面上的赤色。
“可见,是真的喜好豆豆。”葛道云哈腰将孙子抱起,“在家也是如此?”
“小公子不感觉吗?”宋书不解。
景山在前面跟着,只感觉内心暖暖的。
“没事!”瞧着惠娘担虑的眼神,燕绾出声欣喜,“没事。”
嗯,慈爱这两个字,都配不上他现在面上的和顺。
燕绾道,“枝月到底是因为我才遭遇灾害,我不能不管。”
“来都来了,便也不急着归去。”他如有所思的瞧着她,“你甚么时候回家?”
“这么欢畅?”薄言归低眉瞧着怀里的小家伙,“捡到银子了?”
将军府门外。
“你……”薄言归顿了顿。
豆豆笑得眉眼弯弯,“爹爹最好了。”
这可真是革新了宋书对薄言归的认知,夙来冰脸无情的摄政王,此番竟是老诚恳实的站在那边,像极了等孩子回家的老父亲。
葛思敏点点头,“那是天然。”
要晓得这个时候,府门口都没甚么人,他这装模作样的未免也不挑时候。
“你好好歇息。”燕绾道,“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