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如果甚么都没做,孤为何会梦见……”裴或雍止住话头,他缓慢甩开她的下巴,有些嫌恶地揉了揉指尖。

裴或雍自从回了上京,已经持续两个早晨都梦见她了。

“殿下,我想看看你的身子。”沈宝璋小声说,她担忧他身上有咒语,只是凡人的眼睛看不到。

沈宝璋的脚步轻缓,一颗心如在冰窟中挣扎逃窜。

忽地,她的下巴被他用力地捏住。

裴或雍表示容姑姑退下,他垂眸打量着沈宝璋。

他苗条的手指夹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符纸,边沿已经有些发黑。

“孤警告你,如果你敢在孤的身上动歪心机,孤会杀了你。”裴或雍降落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,冷若冰霜带着杀意。

裴或雍啊……

沈宝璋猜疑地昂首看他,如何不把话说完啊。

“不是我做的,是……”沈宝璋伸手要去拿裴或雍符纸。

沈宝璋敛眸低头,“殿下放心,民女必然不敢对您动歪心机。”

沈宝璋看到发黑的符纸,微微蹙眉,对方又在想方设法给裴或雍下咒了。

他必然是被降落头。

“脸上如何回事,刚去了沈家就被欺负了?”裴或雍问。

这座曾经困囿她五年的皇宫,她到死都想逃离的处所,现在再次站在这里,她的心像是被甚么东西用力地刺了一下。

裴或雍气得神采涨红,指着沈宝璋怒道,“你……不知耻辱,给孤滚!”

她对他向来心机就正得很!

裴或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确认他此时表情并没有梦里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意,这才信赖那只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梦。

殿内燃着沁民气脾的檀木香,她望着站在内里的人,并不料外所看到的人是他。

沈宝璋感觉他的声音就像清澈溪水,洗去她满心的灰尘。

看到他,沈宝璋像是在黑暗中汲取到一束骄阳,终究不再有堵塞的压抑。

“……”裴或雍略有些无语。

终究来到慈宁宫。

沈宝璋眸色浮起更深的笑,“殿下安知是我被欺负,说不定是我欺负了别人。”

“不要严峻,太后娘娘是极驯良的。”容姑姑听到身边的沈宝璋呼吸短促,觉得她是严峻惊骇。

但听到他这么冷酷的话,沈宝璋内心还是泛着苦涩。

本日阳光格外光辉,红墙金瓦投下一片班驳的影子。

“你仿佛一点都不料外见到的人是孤。”裴或雍的声音一如既往清冽。

“滚吧!”裴或雍讨厌地说。

他见过她本来明眸皓齿的模样,现在这副尊容,倒是让他不测。

沈宝璋被容姑姑带上马车,不知过了多久,巍峨绚丽的皇宫已然呈现在她的视野中。

“奴婢见过太子殿下。”容姑姑恭敬地施礼,见沈宝璋站着不动,把扯着跪下来。

他梦见她拿着剑刺进他的肩膀,这类要诛九族的大罪,他竟然没有起火,反而还握着她的手,将她抱在怀里。

“除了沈公子,在上都城熟谙我的就只要你。”沈宝璋嘴角笑意浅浅。

“你对孤做了甚么?”裴或雍目光锋利盯着沈宝璋的眼睛。

的确是疯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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