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脑门上，骨子里刻着的都是镇疆王府四字！
段尘略带惊奇的看他一眼，正要开口，却听得段弈道：“堂兄大胜得回定然累了，不若早些归去歇着。”
淡淡一句长高了，不但立即减缓了殿中本来剑拔弩张的氛围，还将国事化成了家事。
正德帝已有不耐，厉声道：“宣旨！”
正德帝这话的语声非常峻厉，大殿当中各个噤若寒蝉。
段尘本是功臣，此次更是大胜得回，不但未受正德帝嘉奖厚爱，反而在这殿上跪了两次，现在正德帝唤他起家，却好似恩情普通。
段弈看了看正德帝拜别背影，回身挥了挥手，似有些有力：“退朝吧。”言罢回身拜别。
一旁寺人捧着圣旨上前一步，段弈登上高台来到正德帝身边，伸手接过圣旨缓缓翻开，只是一眼，面色却刹时暗沉下来。
“殿下谬赞，若非殿下尽力支撑，保障我军补给，又何谈大胜匈奴。”
“这是本宫应当做的。”
段尘面上毫无波澜一片安静，哈腰拱手施礼，上前一步欲领圣旨，可拿着圣旨的段弈却今后退了一步，将那圣旨又放回了一旁寺人的托盘里。
可段尘仿佛毫不在乎，闻言以后更是恭敬谢恩。
段尘看了看段弈略略暗沉的面色，又看了看那托盘上的圣旨，点了点头：“确切有些乏了。”说完后退两步，又退回了殿堂之上。
段弈看着段尘，薄唇微抿：“多年未见，堂兄也已成一代名将了。”
这道圣旨，看着是犒赏全军，封赏段尘，可傻子也晓得，这是明摆着对段尘……
毕竟谁都晓得，以段尘的身份职位，一个护国将军的头衔，一些良田黄金，全然谈不上一个赏字。
更何况，对金銮殿上坐着的那位，这一系列事情下来，他们已不报任何但愿。
段尘接过武一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，淡淡答道：“如我所料。”
众将士面露忧色，齐声朗道：“尊令！”
段尘抬眸看向段弈，只见他眼眸通俗眸色阴暗，他微微扬起唇角：“多年未见，殿下长高了。”
陆少傅也跟在人群当中道贺，说的也是与世人不异的场面话，可他一开口，本来只是笑着应着的段尘，却俄然看向他道：“保家卫国乃是鄙人本分，少傅谬赞了。”
这些年，正德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，可这脾气却一日比一日暴躁，世人稍有不对便会被怒斥严惩，现在已是大家自危，那里还敢说上一句。
就在正德帝即将发怒之际，在他下侧的段弈俄然上前一步，他低头看向虽是跪在殿中，却还是背挺的笔挺的段尘道：“堂兄有甚么话直说便是，你是大齐的功臣，又是本宫的堂兄，你有甚么所想，信赖于公于私，父皇都会满足于你。”
但是正德帝却不管满朝文武面上惊色，只满面怒容朝段弈喝到：“你！随朕到书房！”
正德帝走了，段弈也走了，大殿上的文武百官这才回身对段尘道贺，但所贺之事只是他大胜返来，只字未提封赏。
“退朝！”一声吼怒响彻大殿，世人都吃了一惊，因为这声吼怒不是出自旁人，而是出自龙椅之上的正德帝。
刚出宫门，武一武二便迎了上来，面上带着几分担忧：“爷，如何？”
一众亲信看着他缓缓而来，各个挺直了腰杆，等候着他发话。
两人一个跪着，一个站着，竟仿若无人畅聊起来。
正德帝恼了，他握紧了龙椅扶手双眉紧皱，世人一瞧他这般模样，顿时纷繁低了头。
看着正德帝拂袖而去，满朝文武心头阵阵盗汗，陛下的心机真的是越来越难猜了，这般喜怒无常，此后可要更加谨言慎行。